似乎每个有实力有野心的皇子都有动机这么做。
还未等谢毕之一一列出每位皇子基本的势力，在从手段来逐一分析，谢苌楚便开了口：
“端王在外最为温文尔雅，做事细心有章可循，绝不会鲁莽行事，定会先观察局势，彼时绝不会第一个开口。”
“有理。”谢毕之点点头，望着谢苌楚的目光已经带着几分赞赏与惊奇，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小姑娘已经不知不觉地了解了这么多？
“而进来太子丑态百出，定也不会贸然开口，此事若苌楚没有猜错，他们两人皆会向着父亲，那么皇帝会从父亲的回话里来看，到底父亲心中倾向哪个人。”
“那依苌楚所见，何人会开口替为父求情？”谢毕之说此话时带着几分忧虑，这个女孩子太聪明了，完全已经将朝中势力摸得清清楚楚，这样的聪慧，若是被外人所窥视……谢毕之不敢想了。
谢苌楚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苌楚不知。”
谢毕之也点点头，谢苌楚在有通天本领，又如何能将朝廷事事摸清楚？更何况众多大臣将军，想要划分阵营，当真不好区分。
谢苌楚看清了谢毕之眼底的警惕，她也知道今天这一番话定会引起谢毕之对她的一番注意，只是实在无法，忍不住仍是提醒了谢毕之。
到底是当朝宰相，这些又怎会想不到，精明得很。大抵是这次近亲则乱。
“还有……”谢苌楚叹了口气，她几乎已经将她所有的猜想都告示了谢毕之，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场党争太子和萧湛都赢不了，但是她必须让谢家在这场血洗的变革中存活下来，不是靠威胁，也不能是交易与苟延残喘，她必须要选对。
“什么事？”
外面的侍卫匆匆忙忙地撩起帘子，谢苌楚也知道，现在谢毕之必须去朝见了。
“正天道突寒，砖石冷缩，自然有不稳之险。”
当谢苌楚缓缓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沉默地跪在地上的叶繁缕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眼底尽是难以置信。
谢毕之也顿了顿，点了点头，飞快地望了谢苌楚一眼，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叶繁缕，说道：“你起来吧。”说完，快步走出了书房。
叶繁缕身旁的丫鬟扶着叶繁缕站起来，叶繁缕的腿早已没有了知觉，她颤抖着依靠在丫鬟身上，望着面前双手轻轻叠放在身前、面色缓和的谢苌楚，咬牙问道：“为什么？”
“……”
“那些事都是我一人做的，你怨我恨我我便也认了……何必这样呢……何必这样折磨我呢！”
叶繁缕的泪水绞着脸上的血水，大颗大颗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叶繁缕胡乱地擦掉眼泪，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谢苌楚。
身后传来一阵奔跑与喘息的声音，叶繁缕转回头，望着朝向自己奔来的嫩黄色身影，刚刚止住的泪水决堤而下。
“槿予……”
谢槿予跑到叶繁缕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叶繁缕，抬起眼望着站在她们面前无动于衷的谢苌楚，怒道：
“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