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小姐……为什么会作这么一首诗呢？”
萧湛的声音有些虚弱，他的笑容像是僵在了脸上，他支撑起笑容看起来有些狼狈，却还是如同礼节一样烂在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疲倦。
可谢苌楚不会心疼。
她望着萧湛，似乎是诧异于萧湛这样的反应，嗓音带着几分惊鄂：“这不过是苌楚为了打个圆场而作的，若真要说灵感之处，就是当初轻玑郡主乘凉的凉亭之外的一株死棠，虽说这已夏日，花木深而繁，只是生机中的一株死棠，当真显得有违景致了。”
谢苌楚顿了顿，才用那种轻缓得不能再缓的声音说道：“正如一生一代一双人之间的一名弃妇，显得极为可悲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蛊，环绕在萧湛的耳边，萧湛颤抖着手臂，勉强对着谢苌楚行了一礼，笑道：“多谢谢三小姐……”
谢苌楚觉得胸口有些发堵，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令人反胃厌恶的地方。
“这并不是大事，”谢苌楚婉柔地笑了笑：“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苌楚就先行告退了。”
果然与沈静姝都是一类的人，人前道貌岸然，说着自己无意愧疚的话，最后还不是亲手将刀子送到她的心口？
萧湛沉默地望着面前平静的小姑娘，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他的脑中尽是苏茴香的音容笑貌，他实在是……再难注意到谢苌楚的异常了。
可是面前的这个谢三小姐又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好生相像，这无关外貌，只是那份独特的婉柔，然他沉溺。
萧湛的心中升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他当真好像让谢苌楚陪在他身边，给她换上一张苏茴香的脸……她就与苏茴香无二了吧……
“谢三小姐。”下意识的，萧湛开口唤了一句，他越发变得执着，这样的苏茴香不会恨他，而且只属于他一个人……一个人……
见萧湛没有放她走的意思，谢苌楚的秀眉紧紧地蹙起，她几乎已经是忍耐到了极点，声音却已经柔软得不像话：“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这也是来看苏王妃的？”萧湛望着谢苌楚，他想多同谢苌楚说一会话，他见过这么多女子，没有哪一个比谢苌楚更像苏茴香的了，笑颜似她，怒颜也似她，就连那一份端庄的仪态，都似她。
他真的很想她。
“正是。”
谢苌楚深吸了口气，笑容已经带着几分煞气，此时她只希望自己能拥有像姜沉行或是何晏卿一样的身手，直接便可报仇雪恨，可是她不行，萧湛身后的四名亲兵，个个武艺高强，若是硬来，吃亏的只会是她。
萧湛往前走了几步，谢苌楚只得频频往后退去，无措之间，一个清亮的声音出现在萧湛的身后。
“喂，你这人干嘛呢，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那人抬起手往萧湛的肩膀处抓过去，萧湛眉光一沉，一个侧身躲过，男子也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擒住了萧湛的另一支手臂，语气轻松，目光却是说不出的凶狠：“有几分本事，可是这么打算逼迫别人小姑娘……不怎么好吧？你说呢，端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