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愣了一下，转即明白了谢苌楚的意思，也不顾她们两人会被发现了，直接快步上前去打翻了萧湛手中的茶杯。
萧湛下意识地想去接住脱落的白玉茶杯，却被打碎在地面上的碎片划伤了手指，白玉的茶杯碎片上沾染了红色的血液，茶水也全部流入厚厚的苔层之下，萧湛有些发愣，直到身后的侍卫呼了他的名字，他才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已经被两个侍卫压住的小姑娘。
燕婉奋力地挣扎着，还不忘用脚蹬翻了另一杯茶水，她狠狠地盯着萧湛，泪水爬满了她的面容：“萧湛！我们小姐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悼念，也不需要由你来祭奉苏家的茶！”
萧湛这才看清了面前这个不要命挣扎的女子的面容，他轻轻地唤了一声，眉梢带着丝丝惊喜：“是……燕婉？”
燕婉扭过头，手指抓着两个侍卫的手臂，硬生生挠出几道血痕，那两个侍卫下意识地将燕婉往地上一摔，燕婉从地上爬起，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带着几分高傲的事情望着萧湛。
“大胆！敢在殿那两个侍卫脸色不怎么好看，透过普通的麻布衣裳，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血色。
正当萧湛想要开口阻止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已经早他一步响起。
“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端王府的人教训了？”
萧湛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她的丫鬟……她的丫鬟……
萧湛有些欣喜的转回头，却看见一个清丽而又带着几分稚嫩的身影，才上眉梢的喜悦瞬间化为失落。
不是她……
萧湛有些无措地往后退了几步，自嘲地笑了笑，他这又是在想什么呢，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大胆！见了端王殿下还不行礼！”
谢苌楚轻轻蹙眉，眼里满是漫不经心，只自顾自地上前一步扶住了燕婉，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开口道：“原来是端王殿下，我这还当是那个蛮横的贵公子欺负一个小丫鬟呢。”
就连燕婉也被谢苌楚的一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印象中的谢苌楚一向是谦逊有理，如此这般咄咄逼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谢苌楚也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不等那些干瞪着眼的侍卫开口，又说道：“民女谢苌楚，见过端王殿下，不知端王殿下只身便装前来这荒无人烟的岐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那群侍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呵斥道：“你这姑娘好生不知礼数，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你这丫鬟还冲撞了端王殿下，现在又闭口不提！且还敢质问端王殿下行事，好生大胆！”
谢苌楚抬起眼望着萧湛，轻轻地说：“端王殿下不愿说那便罢了，但你们这欺负我的丫鬟，那就好好说说。”
“明明就是你的丫鬟先冲撞了端王殿下！你这死丫头颠倒是非！”萧湛身后的一群侍卫被谢苌楚气得不打一处来，甚至有几个已经磨拳搓掌的想要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好好教训一顿，以解心头之气闷。
“够了！都给我住口！”
萧湛狠狠地呵斥了一声，往前面前依旧笑吟吟的谢苌楚，却觉得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顿时觉得心头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说道：“侍卫冲撞了谢三小姐，还请谢三小姐海涵，也请燕婉姑娘莫要与那些侍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