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州的一处小宅子里,萧渐离烧了一份来自燕都李家的书信,心情大好的跑去房里逗弄孩子。
才几个月大的小娃娃躺在摇篮床里,睁着大眼睛四处看,他一点也不怕生,偶尔高兴了还会咯咯笑。
他又小又软,萧渐离看着他稚嫩的小脸蛋,一颗心都要化了,于是伸了手过去逗他,却被孩子的小手抓住了指头,张嘴就含住了做出吸允的动作来。
萧渐离满脸柔和的摸了摸孩子的脸颊,嫩得她都不敢用力,生怕在孩子白嫩的小脸上留下红印子,孩子用牙龈咬住她的食指,小嘴一吸一吸的意思很明显。
于是萧渐离转头看向一旁的木蓉,问道:“孩子的奶娘呢,你将他抱回来的这一路都给他吃什么啊?”
“孩子哪里有奶娘啊,我抱着他一路过来,遇上有奶的妇人就求人家喂两口,没遇上就只能给小少爷熬米汤。”
她这一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怎么可能还去找奶娘。两个妇人可比一个女人要显眼,而且奶娘不是知根知底的,她也不敢用。
她就怕路上出意外被谁察觉了孩子的身份,若是小少爷出了事,她万死难辞其罪,所以最终也只能委屈小少爷了。
萧渐离皱了眉头,却也明白木蓉一路艰辛,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孩子光吃米汤哪里够呢,还是要找个奶娘才行。
但现在吧,叛军与朝廷打得愈发激烈,她作为不受信任的商行代理人,手上把握着不少信息,所以被看管得愈发紧了。
甚至已经到了她早上去买个包子,而后她一转身走了,那包子铺老板就得被带走审问,确定不是暗线接头后才能放人。
就这种状况,她压根都没办法往宅子里添新人,木蓉上次带着孩子回来都是夜里偷偷爬狗洞进来的,而且回来后就再没出过房门。
萧渐离将手指从孩子嘴里抽出来后,擦了擦指头上的口水,坐了下来思考了半响,觉着有必要将李鸣要过来岭南的事告知叛军一下,好让他们想办法开道接人,让李鸣早日到达岭南。
多个人过来分担她手上事务,叛军对她的注意力也能被分散些过去,她也好找到机会回燕都去。
近来袁家动静颇多,扰得皇帝和一干大臣都很是头疼。
先是袁家伙计跟某一家铺子的闹了矛盾,赵家过去给人撑腰,结果惹恼了袁少当家,当天袁炜霖就带人堵住了赵仲博揍了一顿。
赵仲博那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他一想自家兄弟那么多,袁炜霖就是一个独苗苗,论打架谁怕谁啊,于是喊了自家兄弟一起去找袁炜霖算账去了。
那天的事情闹得特别难看,赵家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几个亲兄弟,各带一波人在街上就和袁家少当家以及他家伙计打起来了。
几十个人滚成一团,你一拳我两脚的,围了一堆老百姓磕着瓜子看热闹,顺带着还为说书的增添了新素材。
闹到最后衙门里都来人了,将这群在燕都大名鼎鼎的人物挨个带走了才算了结。
而一直安分待在寺里静心的袁老爷子听说自家儿子在外受了委屈,顿时就不干了,臭着张脸说要回家替儿子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