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都很乖,怎么就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了,萧渐离想到这些就很头疼,有时候怀念许素的好,想他乖巧,想他恰到好处的聪明,想他干净的眼睛和让人发暖的笑容,就想去见他。
可再一转念,发现她想的这些都未必真诚,她就梗的慌,以往的所有动容都显得很可笑,就像为一场戏剧落了泪一样,这泪水是何其的……令人发笑。
两人吵了那一架,她觉得后来两人被迫分开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她遭受了欺骗,本就很恼,许素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两人若还待在一起,指不准要发生什么。
还是分开了好,她有时间冷静一下,也让许素把心里的委屈收一收,少跟她闹,不然惹得她烦了,一纸和离书就让他签了。
不过有一点她至今没想明白,当初躲在门后那样瘦弱的孩子,到底是骨子里就带着另一面,还是在跟了她后,被诸多的不如意逼压出了另一面。
若是前者,她走眼的实在严重,那孩子演得也真好,若是后者……那是她的错吗?
轰隆隆!
雨猛烈的下了起来,还劈了道雷,闪电在雷声之前把阴沉昏暗的天撕开一条裂缝,闪出的光把所有的东西都照亮了,世界像是白了一瞬。
萧渐离看着雨滴啪嗒啪嗒,密密麻麻,杂乱又迅猛的砸在窗外,时不时打在窗台上碎成无数细小水花,她一动不动,只是坐着,眼眶下一片乌青,似是疲倦至极。
燕都内近来略显萧条,这样的变化主要是因为燕都的势力布局,四大商贾之家都驻扎于此,常年在一块儿大乱斗,经常有热闹给老百姓来看,气氛一向很欢乐。
而现在,朝廷动**,南部不稳,四大商贾家站的阵营明显,赵家投靠了朝廷,最近那叫一个动作频繁,气势嚣张。
萧家店铺虽然都还开着,但任谁都能看出来,每一个萧家铺子都随时准备关门避风头,萧家大当家听说更是早就跑了。
袁家李家这段日子走的近,大概是同病相怜,他们俩家都不知道怎么了,近来显得很是萎靡,朝廷有指示下来就照做,没指示就都待在家里缩着,似乎是在避开什么。
四大商贾家都这样,底下那些小商贾就更不必说了,基本上分为两派,一派跟着赵家混,都鼓足了劲打压南部各类生意。
另一派讲究和气生财,也讲究低调做人,学着袁李两家,老老实实做生意,平时没事就待家里。
之前跑商查账搞勘察满大街都是各类商贾,而现在整个燕都城南城北都消沉得很,除了卖面卖茶的小摊子照常摆着,路上行人都少了部分。
李鸣一脸正色坐在书房内,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自己拿着一封书信左右看了看,蹙了下眉。
若不是这封信上盖着萧家的印章,他都不想拆开来看,他家的生意最近被打压得厉害,朝廷随便使了些借口,查封了他家好几个大铺子,赵家得了皇帝示意,在燕都内对着他干。
偏偏他还无法反击,被搅得心烦头疼,所以近来大部分事务都给他推了,他不止一次的后悔,怎么当初就没那个胆量敢像萧渐离一样直接跑了呢。
犹豫了一番,结果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岭南那边憎恶他的失约,几乎毁了他家在南部的生意,燕都这边,他也不得皇帝的信任,仍是被威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