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有点忧愁,解了密蜡拿出信封,里头就三页纸,看字迹应当是萧渐离写的,信件也没说别的,大概内容就是问他要不要来岭南,要来赶紧来,岭南油水多。
也讲了些岭南具体的状况,说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她家被抓走的那俩个好像也出了事,她要找人接手岭南事宜,然后回来。
李鸣看完信沉思了很久,觉得有必要找袁炜霖商量一下,袁炜霖近来也不如意,对皇室行为早有抱怨,他爹当初跟着女眷们上了山寺,现在也被困住了。
父子俩被分开后,袁炜霖便没人管的住,现在性子是愈发耐不住等待,一日比一日更能感受到他的不满和躁动,像是没了笼子束缚的毒蛇,一直嘶嘶的吐着蛇信子,时刻想要窜出来。
袁炜霖在商行里磨练的时间还是短了点,不如他爹那样沉得住,他稍加利用他一番,还是容易的。
打定了主意,李鸣换了套衣物,避开了众人悄悄便去了袁府。
皇宫内,萧渐北按照往常的时段等在院子门口,可日渐西移,院门还是毫无动静,萧渐北越发恼怒起来。
他知道今天又不会有人来送饭了。
萧渐北暴躁的差点要一脚踹上这院门,对着外头的人破口大骂。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错过时间,然后就不送饭了,但是这频率最近是越来越高,而且他姐夫上次被折磨了一番,身子一下子虚垮了许多,还没饭吃,这不是存心要折腾死人吗!
萧渐北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牙根咬得死死的,要不是他姐夫正在屋里头睡觉,他不忍吵着他休息,自己也想着要分担些苦楚,起码不能再闹事惹得姐夫烦心,他早就上去踹门咆哮了。
萧渐北忍了又忍,决定眼不见为净,但转身回屋的时候还是骂了句“操你娘”。
他回屋的时候就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姐夫说,今天又没饭吃了,他姐夫身子那样虚,饿不得几日的。他正忧愁呢,一踏入屋内就看见许素已经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眸光清明,显然是醒了有一会儿了。
萧渐北被他望着,脑子里想着的东西瞬间就忘了,下意识露出个冒着些傻气的笑来,挠了挠脑袋,干笑着道:“诶呵呵,姐夫,那个……今天他们好像又忘了送饭来,我们可能又得饿着了。”
萧渐北没发觉,他方才那番姿态,与他面对他姐时露出的姿态是一样的,卖着乖,还略略显憨,是他感到惭愧时才会采取的撒娇手段。
或许是自入宫以来,许素一直在护着他,他才会不自觉把许素当做可依靠的对象,潜意识里就把许素当做了他姐一样的存在,竟撒起了娇。
许素朝他笑了笑,语调缓慢,“没关系的,他们不敢饿死我们,明天就会送来了。”
他自被辣椒水灼伤了喉咙后,说话就极缓,还略微沙哑,萧渐北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不敢让他多说话。
许素原本还摸不清皇室对他们的态度,但经上一次他对那领头太监的言语试探后,他倒是安心了不少,多的他也不敢确定,他现在只确定了最重要的一条。
他们俩在宫里起码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