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应了一声，又问了几句话，萧渐离一一答复了，若不是她手还扶着栏杆，就凭那口齿清晰，目光沉静的模样，谁也不会信她此刻酒劲上了头。
萧渐离歇了半响，觉着自己好些了，就挥了挥手让兰芝去忙了，她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回房去。
兰芝本有些不放心，又想着这是萧府，来来往往的都是奴仆下人，没什么好担心的，也就赶紧去办事了。
萧渐离本身酒量就不怎么样，平素也是能少喝就少喝，若实在喝多了发昏，她也极力保持冷静沉稳，虽然偶尔也会出差错，但好在都没酿成什么大祸。
不过今日她其实状态还算好，微醺而已，歇了会也能自己回房了，步伐不飘不浮，还算稳。
许素自萧渐离走后就在屋里睡了一个下午，晚饭前不久才醒来，他吃了饭后见萧渐离还没回，就猜想她或许又是夜里睡觉才回来。
他也睡饱了，本想看会儿书，却接连遇到自己看不懂的字词，兴致大失后干脆又趴回了窗台前，打算看看夜景。
没想到他才刚看着太阳落了下去，天色从霞红一点点转深变紫，还没来得及黑下去多少，萧渐离就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朝他笑了笑，喊了声，“小素儿。”
许素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有些惊喜的起身朝她走过去，“大当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渐离有些不明白，“这么早”是个什么意思，她难道说过她会几时回来吗，于是她疑惑发音，“嗯？”
许素不知道她的想法，会错了意，只当她是计较他的称呼，毕竟之前他喊错时，她也是这样随意“嗯”一声，尾音微挑，尽是调侃之意。
于是他开了口，重新唤一遍，“阿离……”
萧渐离这才注意到他之前唤错了，见他乖巧重来的模样，眉眼一舒展，又笑了。但这笑不似平常清浅温和，而像是一道光照耀在她脸上，淡漠尽失，柔和万分。
许素顿时不再说话了，呼吸都微微屏住，他紧紧的看着面前人，眼眸发亮。他喜欢萧渐离的笑容，尤其是这样柔意**漾的笑，像是神女在凡世沾染了尘烟，褪去了清冷疏离。
每当萧渐离露出鲜活的表情，他就觉得他们俩的距离更近了一些，但他又有些不甘心，贪心的想要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的笑容缓慢收敛了，许素这才敢动了起来，他伸手揽住她的腰，略微凑近了些，这时他才闻到她身上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