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老板苦了脸色,萧渐离却大笑了两声,“瞧王老板说的,都是生意人,哪里会互相为难,这不是商讨之中吗,最后结果也没个准,王老板怎么就以为了事了呢!”
袁炜霖也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哈哈哈是啊,王老板,咱这还得谈呢,您也别心急。”
两个小狐狸笑得轻松,好像刚刚不过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只是他当了真一般,他没顺势做出放松的架势,反而半敲打道:“呵呵,虽然只是随意商讨,但也不是胡乱闹着玩,若是这类不赚不赔的价格,赵家李家的,我卖谁不是卖,二位难不成是真吃酒席来了?”
袁炜霖也是聪明人,懂得卖人面子,连忙给王老板倒了一杯酒,又自己先举起了杯子,歉意道:“是我说了胡话了,王老板莫往心里去,我这儿给您赔个礼。”
他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只道老家伙好大的面子,什么脾气都敢甩,还敢威胁人,呵,若不是袁家真想要这矿,他宁愿帮着萧家坑这老家伙一笔。
袁炜霖虽然自己是能屈能伸,为达目的,甚至善于伏低做小,但内里却是个极度桀骜之人,一举一动全凭喜好,若是谁惹得他真动了怒,他可不管什么盈利亏损,他只管他自己痛快。
王老板没敢拿乔,连忙接了袁炜霖的酒,三个人笑容满面,唇枪舌战,来往几回,谈到了日暮西沉,孤鸠回巢之时,总算是散了。
夜风微凉,已然吹起,兰芝见人都散了,自家大当家也下了楼,连忙将手中外套给萧渐离披上,问道,“大当家,如何了?”
萧渐离喝了点酒,有些微醺,好在局势还是算得清楚,她拉了拉肩上外套,目光略沉,答道:“估计不太乐观,目前价位谈到了十万六千两,袁家出的价。”
兰芝点点头,表示知晓了,王老板和袁炜霖都不是好对付的,谈了一下午都没决定也正常,不过袁家比较需要这次的矿,而且今日最后的价位也是袁家出的,怕是真的不乐观。
萧渐离轻微皱眉,揉了揉额角,由兰芝扶着她上了轿子,这笔买卖她怕是和王老板谈不成了,袁家出价只会比她高,不会比她低,难怪王老板暗自联系了袁家,都是逐利之人啊。
但她也不会就这么放弃了,袁家与她相争,她非要让袁家支出超过预计不可,而王老板那个老狐狸,哼,今日她与袁家一起压了价,那老狐狸心里肯定不痛快。
抬轿的人手脚都稳,萧渐离坐在轿子里差点睡了过去,好在醉福楼与萧府隔的不太远,不一会儿就到了,萧渐离也就没能睡着。
但她下了轿时,面容带着倦意,任谁看都知晓她是困了,兰芝搀着她,道:“大当家的先清醒着听听,您接下来的事务是替您腾开,还是照旧,与王老板那儿还要再约吗?”
萧渐离轻推开兰芝,示意不用搀扶,她抬脚往府里走,对跟在身后的兰芝吩咐道:“先腾开吧,直到我赴完许家的宴会后再安排,王老板那边还得约,你帮我挑个日子。”
她说着话,走了没几步却觉得有些发晕了,便停了停步子,靠着栏杆歇了会,兰芝也没敢来扶她,只让她闭了会儿目,再缓慢睁眼,缓慢开口。
“我记得上次那个木材商最后是和袁家做了生意,袁家最近又扑在玉石矿上,我估摸着木材商他们是一时没那么警惕了,你去让谢平搭上线,我们就先拖着玉石矿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