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赶巧儿……”萧渐离似乎是自言自语，嗓音不太大，只有她身侧的许素听得清楚，许素抬眸看向萧渐离，正对上她歉然的目光，他乖顺一笑，“阿离去忙吧。”
萧渐离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抱歉了小素儿，再过几天是你大哥娶亲，那天我一定陪你回去。”
许素想起大哥要娶亲这事，心里高兴起来，连忙点点头，应了萧渐离一声，便目送萧渐离踏出屋子。他收回目光时顺道瞥了眼窗外景色，天气晴朗，白云与青瓦相衬，他大概要补上刚刚那会的小憩了。
萧渐离出了屋子，还没在走廊上走够三步，跟在她身后的兰芝就冷不丁来了一句，“大当家的好手段，驯养的不错。”
温顺，乖巧，一举一动全凭主人的喜好，可怜的是他自己却不知道，还当自己入了荣华窝儿，哪里知道是个驯兽处儿。
兰芝跟着萧渐离处事多年，本身性子就冷，更见惯了萧渐离的不择手段，阴险狡诈，此时便只管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推摸。本以为能见到萧渐离发冷的面孔，没想到她一回头，却是有些迷茫神色。
“驯养……你说谁?”她不是不明白兰芝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会是“驯养”这样的字眼，她本以为最过分也就叫“**”。
但她一想起许素小狗崽般的老实模样，觉得“驯养”这个词意外的很贴切，很不错。于是她又笑起来，直把兰芝给整迷糊了，她为兰芝的用词贴切鼓了鼓掌，道:“很不错嘛，兰芝，这个词很好啊，驯养，哈哈哈哈，怎么样，小素儿这个花瓶我选的不错吧。”
兰芝皱了下眉，有些于心不忍，“大当家的，您就是不喜欢小公子，也不该这样对他，您本来就只想要个花瓶，好好养着就是了，怎么还要把花瓶上的花纹给改了。”
见兰芝脸上的不忍神色，萧渐离抿了抿唇，本就冷清的面容更显凉薄，但她忽然开了口，问出来的却像是诸事不懂的孩童，“我对他不好吗，还是我哪里折辱到他了，而我自己却没意识到吗？”
“您没有对小公子不好，但您也不该使手段暗自改变他。”
萧渐离越发不解，“在你看来，小素儿变化了许多吗，他与从前有什么不相称的地方吗？”
兰芝顺着她的话一想，又皱起了眉头，“也没有……但是小公子对您实在是……实在是太顺从了，我从不见他对您反驳过什么，您平素抱他也好，哄他也好，那姿态都像极了诱骗，我说不清，但您确实将小公子养成了一只小宠儿。”
萧渐离轻叹了口气，直视兰芝，认真道:“可小素儿没变不是吗，他对你们该笑还是笑，该恼还是恼，你说他变成了一只宠儿，我不反驳，但他也只是对我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