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有着太过明显的暗示,语还在“娘子”这个字眼上似有若无地咬了一下,沈沛甚至能看见卫骊似乎有光亮的眼里那满怀的期待。
她知道他想要听的是什么,可她几番努力,却还是吐不出口。
她终于知道为何方才卫骊称呼她时,会有那一番踟躇了。
她越想说,却是越发难以启齿,卫骊却是眉眼含笑,很是耐心地地一径望着她,等着她。就在她快要说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骤然撞上了卫骊的眼,快要脱口的话一下子给噎了回去。
她猛地捂住红得快要滴血的脸,慌慌张张道:“我,我先走了!我,对,我还有事要做,你,你后面来!”
说完便慌忙至极地跑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给晚香夫人行了一礼。
之后的日子,卫骊总是在处理军务之余,抽出很多时间来陪伴沈沛,有的时候甚至一整天都待在府里陪她。
她在案前处理这府中的大小事物,他便倚在一旁的香妃榻上静静地看着从军中送来的文书,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适时地点拨几句。待她明了了,又浅笑着继续看着。
有时,他也会任由在这府里到处乱转。对,是乱转。沈沛道,她以前就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卫府的格局,前不久又一直在养伤,根本没时间。
如今的她一得空便到处带着芷儿在这府里到处跑。卫骊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毕竟以她的性格,让她安安分分地待着想来也是不可能。也就任由她去了。偶尔听得暗卫来报说:夫人方才去了这,夫人现在到了哪儿,他便放下文书低低一笑。
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颇有凉意的晚风吹起的时候,他便放下竹简,带上她的披风,信步走着前去寻她。
卫骊也不用暗卫带路,仿佛对她此刻人在何处,在干什么了如指掌一般,不慌不忙地径直寻了去,将人裹好带回来时,晚饭也差不多摆了上来。
每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沈沛都会早早地醒来,一开始卫骊还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浅眠,想着她的伤还没有彻底好,更何况晨寒露重,便伸手一揽将人拉了回去不由分说地压住。
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意乱情迷间,趁还有丝清醒的意识在,沈沛忙推开他,却被人紧紧地压着不放。
“你要去哪儿?”
耳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带着潮湿的暖意在脖颈间低哑地响了起来,带了些不由分说的霸道。
“我,我…”沈沛最怕他这样,怕自己一下子又沉溺了下去,那可就挣脱不开了。
“我去为晚香夫人…不,娘亲换上新的花啊。”
脖颈间酥酥痒痒的吻停了一停,沈沛好不容易有了个空子可以歇一歇,便不住地轻轻地喘着气,连声音都带了些浅浅的委屈。
只听卫骊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低哑而沉闷。
“晨寒露重,你身子还没好全。”
沈沛唯恐卫骊拒绝,急急道:“没事儿,我的伤早好了。”
“好了吗?”卫骊低笑着看着她,目光闪烁。
“若是当真好了,你昨晚又为何…”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听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