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的呼吸一下子屏了起来，仿佛丢快要忘记了呼吸这件事，她怔怔毒望着卫骊。
不知为何，她发现只要他在身边，她就像是傻了一截，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仿佛有他在身边就可以一直这么安心地待下去。
颠沛流离了这么久，沈沛头一回有了这种踏实安心的感觉。她也甘愿褪下这么长久以来穿上的坚硬冰冷的盔甲，就这样不用思考如何事情地留在他的身边。
卫骊也一径地望着她，那样坚定地轻声道：“我和她已有了夫妻之实，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天下人都已皆知她沈沛乃我卫骊的长歌夫人，不管如何都是。”
卫骊对她绽开一丝绝美的微笑，继续道：“所以我们这次来，便是请您做主，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夫妻。”
晚香夫人的画像静静地悬在上方，眉眼含笑，衣带当风，栩栩如生。似乎是在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一对小儿女。
心下忐忑间，沈沛忍不住抬眼再次望向去，只见画中美人的神情是如此地温柔，一时间竟然如同活生生的人一般静静地立在眼前。
卫骊朝她点点头，一双凤目之中是切切的鼓励。
一拜。
沈沛在心里轻轻地念道：“一拜天地。”
两拜。
沈沛的心颤了起来：“二拜高堂。”她的娘亲在她幼时便已去世，父亲也走得早。现在的他们此刻应该也在天上静静地看着她吧？
以前的她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更未想过自己会从陈国到了这万里之遥的天颂。这个她曾经想方设法想要逃离的地方，她居然会再次回来，只为了她身侧的这个人。
三拜。
“夫妻，对拜。”
卫骊的眼里有了些歉意：“现在南泽之敌未退。真正的婚礼，待这天下安稳之后，我一定会给你补上。”
沈沛抬起眼，正对上了卫骊也看向她的眼神。
“娘子？”
她听见卫骊踌躇了一刻，似乎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但话一处口，他就忍不住笑着兀自摇了摇头。
他许是忘了，当初他们在关州城的暗道之中时，他那一声声“娘子”可是叫得极为顺口。
卫骊仿佛明晓她心里的所思所想，伸出手，指节微曲，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哪，那不一样的。”
“当时的我，或许有些戏谑的意味，毕竟当时的我也没有能明了你的心意。可如今，你已是我真正的，拜过父母天地的妻了。”
沈沛睁大眼，她听见卫骊的语气极为珍重：“现在的这一声，是发自肺腑的，我的娘子大人哪。”
这一声声叫得沈沛太好意思意思起来，卫骊却执起他的手，明知顾问道：“那，我叫你娘子了，你又该叫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