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之。
竟然又是他...
江徽对他充满了生理性害怕和恐惧。
早在之前,她就对他心生防备,江徽用尽一切方法让孟静娴避开这枚炸弹,甚至不惜自爆身份,也要救她于水火。
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之前所做的都成了无用功,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徐图之心理变态程度超乎她想象。
中秋当晚,她还看到了...柳茹归。
对,就是她。
怎么会有这么多疑点?
太紊乱了。
闹得江徽一阵阵头疼。
她将资料往前面一推,再次拒绝:“主任,对不起,这个我不能接。”
这话一出,主任可就不高兴了,他脸一缩,好声劝告。
“江徽,这你可不能任性,徐先生点名要你,这次啊,说什么都推脱不得。”
光是看着上面的资料信息和照片,江徽内心的恐惧逐渐被放大,化作一头巨大的猛兽,一点点地吞噬着她的血肉。
她在颤抖。
那个雨夜,她忘不掉。
“...难道你们俩认识?”
“不,我...”
“既然你们是旧相识,那肯定更加方便了,怪不得徐先生指名道姓要你呢。”
说完,何主任将保温杯的盖子拧紧,不给她任何再推脱的机会,人走得急忙,独留江徽一个人。
晚风在耳边呼啸,吹散凌乱发丝,江徽一个人走在路上,城市喧哗热闹,霓虹灯闪烁不定,人影忽浅忽深地倒映在地面上,跟随她一同走动。
有些累了。
江徽就独自坐在石凳上发呆,她盯着脚尖,思绪翻飞,拉回到过去。
原本的事情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利用庄闲云的身份明明做了那么多,是否都是徒劳的?
江徽陷入了低谷和迷茫。
她拿出手机,打开与慕野鹤的聊天界面,两人的信息还停留在今早他发过来的最后一句话。
?下班我来接你。】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慕野鹤是不是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
他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但是怎么可能啊?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庄闲云。
这种荒谬的事情,换做是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有那么一瞬间,江徽想直接拆穿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她就是庄闲云。
不过她又退缩了。
慕野鹤能够走到现在,真的太难了。
她真的不能想象,这十年慕野鹤过得有多艰难和辛苦。
江徽万万不能拖他下水。
“云云...我的云云,我要找我的云云...”
就在这个时候,街道尽头有一个长满白发、步履蹒跚的老人,他身子骨瘦如柴,一直佝偻着腰,吃力地向前走着。
大街上,他谁都不认识,抓住一个人就问“你看到我女儿了吗?”“就大概这么高,说话温温柔柔的,不敢直视别人。”
路人皆被他的行为举止吓了一大跳,用力地扯开他,唾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仓皇逃离。
这一幕,江徽慌忙失措地缓慢站起身。
她身体僵冷,鼻尖一酸,眼泪霎时汹涌。
她认出来了这个老人。
江徽将所有人都列入计算当中,唯独忘掉了庄重石。
庄闲云死后,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对身为父亲的他造成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