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如烟,一吹寂灭。
对她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却已过去十年。
大雨磅礴,江徽站在雨幕中,浑身淋得湿透了,碎发凝结成一颗颗水珠,划过细腻的脸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珠,她伸手,轻轻抚摸过冰凉的墓碑。
由于两次交替都危及到了生命,她也因此丧失一部分自我。
第一次,关键词是白庭。
而这次,关键词是庄闲云。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早有安排。
江徽牵着杰克原路返回室内,他们一人一狗,湿漉漉的。
“你是谁?”
结果下一秒,一道锐利刺耳的女声在厅内回**,语气森冷得俨然像一个女主人对待不速之客的姿态。
江徽见到她的一瞬间,瞳孔放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方知童?”
她下意识地叫出这个名字,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思考。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吊带红裙,外搭纯白针织毛衣,肩披一头波浪卷发,显得知性又成熟。这与记忆里那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每日埋头学习,说话都不太利索的方知童可不太一样。
现在的她,跟脱胎换骨了一样,转变巨大,江徽差点没能认出来。
“你认识我?”
方知童皱着眉看她,问道。
但很快,她又指着门口,对她凌厉呵斥:“不管你是谁,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她的语气太过强势,倒像是她闯进了不该闯进的领地里,引起勃然大怒。
她以为起码会在这里遇到柳茹归,可万万没想到会是曾经待她极好的同桌,可转念一想,早在故事的结尾,她和方知童就已经闹翻了。
她和慕野鹤之间似乎有一些不寻常的过去。
难道这么些年,是她一直陪在慕野鹤身边?
江徽低下头,模样有些狼狈,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牵裹住她,暖融融的,驱散了她体内的寒意。
当她抬起头,他就站在她面前。
他的背影伟岸宽阔,能够独当一面天,已不似当年。
从少年再到男人的蜕变。
江徽不清楚他究竟吃了多少苦,才终于走到顶端。
她低眸,盯着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尖微动,随之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带来了一股暖意。
“阿鹤...”
见状,方知童怔然。
显然,她没料到慕野鹤会这么快赶回来,还刚好踩上了点撞上了这一幕。
他一言不发,对她视若无睹,自顾自地牵着江徽上楼,压根不搭理她。
“慕野鹤。”
方知童再也受不了了,对他大声嚷嚷,尖锐的声音回**在整个客厅,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吱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她眼尾泛红,泪花微闪,模样惹人怜爱,完全失去了方才与江徽对峙的气概。
尤记得,孟静娴曾让庄闲云离她远一点。以及,方知童利用她靠近慕野鹤。
“方知童。”
他眼神跟掺杂了冰渣一样冰冷,目光向下一瞥,语气粗暴狠厉,对她毫不留情。
“别滚我这儿来发疯。”
说完,带着江徽上去了,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任由方知童在bsp;一路上,她的思绪都有一些游离,不在状态。
直到走到房门前,她都还没回过神。
“怎么了?”
慕野鹤侧身,语调柔软低沉,像一杯温水,滋养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