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真漫长啊。
江徽不自禁想得入神,没想到慕野鹤和他未婚妻这么早就认识了。
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很专情又长情的人。
“在想什么?”
他从冰柜里拿了瓶矿泉水,放在她眼前的却是一杯热牛奶,似乎是刚热好了的,江徽对他示以感谢的微笑,却纹丝不动。
“...抱歉,被老板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江徽想解释来着的,但他们转移话题太迅速,她压根插不上一句话,到最终这句欠下解释也就不了了之。
“你之前来过这儿吗?”
“...啊?”
慕野鹤跳脱得太快,江徽思维没跟上,不过她的目光在周围仔细扫视了一圈,认真回答他。
“应该没有。”
她说完,慕野鹤低眸敛眉,不再说话。
见况,江徽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她想说,她不记得自己来过,但这个地方带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想了想,她又觉得这句没必要添上去,或许人家只是随口一问。
可是...
“我先出去买个东西。”
说完,慕野鹤就已经走远了。
她垂眼,心中这种怪异感愈来愈强烈,搁在她心口很不舒服。
“两份鲜肉馄饨来喽。”
老板侧身掀开帘子,两碗新鲜热乎的馄饨上桌,在他快要离开时,江徽及时叫住了他。
“诶,老板,是不是上错了?我点的是小份。”
她指着面前那份馄饨。
“没错,就是大份,你男朋友怕你吃不饱帮你改的。”
老板转过身来,两只手往围裙上揩了两下,慈和的笑容聚堆在脸上,对她说道。
“姑娘,怎么十年过去了,还和你男朋友这么见外。”
就在这一刻,江徽似乎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神情除愣怔以外,还多了几分茫然,酸胀的情绪堵在胸腔不上不下,颅脑内似乎生出一根无形的细针,狠狠地扎在神经上,密密麻麻的。
在她眼前又开始播放着某个记忆片段:少年义无反顾跑来找她,即便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也要给她最好的。
江徽攥紧拳头,额头爬满细密的汗珠,似乎在找某一个突破点,挣脱这个该死的诅咒桎梏。
她不想忘记他。
“江医生。”
下一秒,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传达在她耳中,江徽往后看,他就站在眼前。
这一幕,令她呼吸一窒。
一束霞光穿透云层,稀碎的光芒落在肩头,圈圈勾勒出他的轮廓,慕野鹤手里多了一根糖葫芦,他站在阵阵习风中,额前碎发被吹得凌乱,大衣飘卷扬起,而她就倒映在他眼里,眸中尽显温情柔意。
江徽心里咯噔一声,待他走过来,她都没察觉。
慕野鹤将那串糖葫芦放在她身边,并嘱咐吃完馄饨再吃,不然的话又该吃不下饭了。
这种熟捻且自然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病患与医生的普通交流,反倒很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思及此,江徽一直心不在焉,馄饨也没吃,汤匙重复搅拌动作。
“慕野鹤。”
她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又大胆的喊出他的名字。
江徽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