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咨询室的门,毫无征兆的,跌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他...他怎么在这儿?
在一刹那,江徽紧随着心惊肉跳,关门的动作缓慢下来,她两只手交叠在一块不断搓热,眸光闪烁不定,内心虽打退堂鼓,身体却硬要着头皮上。
“慕...慕先生?”
江徽紧张兮兮的,适当试探性地提醒他,生怕他是忘了些什么。
“我还没通知赵助下个流程。”
男人身穿一件棕色大衣,他身姿卓越,挺拔而清瘦,几步走到她面前,巨大的阴影将江徽一整个笼罩住。
“嗯。”
他声线淡淡的,很好听,轻柔地像羽毛划过心间,惹得一身轻颤。
江徽被搞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她揉揉手骨,又轻声问道。
“那您今天来是...”
“你似乎很惧怕我。”
不等她话说完,慕野鹤突然反问了一句,打得她措手不及。
江徽愣怔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结论,但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是。
慕野鹤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没拆穿,任何人与他交好,不是放低姿态就是刻意讨好,说白了是因为尊重,但事实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害怕,还有惹不起。
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可每次他们之间交流时,中间都隔着一条跨越不过去的沟壑。
“...没有。”
心思被拆穿,怎么藏都藏不住,江徽还在一边忽悠着蒙混过关,一边又绞尽脑汁胡乱塞一个理由。
“但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我。”
“有吗?”
“你这两天都没回过家。”
“那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比较忙。”
刚说完,江徽就直接僵在了原地,大脑在这短短几秒之间飞速转动了下,方才嗅到了一丝丝不对劲的气息。
不对啊...这走向怎么这么像丈夫询问妻子?
而且,江徽似乎还听出了慕野鹤委屈的语气。
不会是她听错了吧。
事实证明,太过心直口快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她轻咳两声,缓解一下自身尴尬,再抬头时,巧妙地转移话题。
“慕先生,我想搬出去住。”
江徽神色坚定,放松身体,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是好半晌,他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饿吗?”
“?”
“我饿了,一起去吃饭吧,顺便聊聊下一步疗程。”
不是反问,而是陈述。
慕野鹤跟抓住了江徽软肋一样,他还扯上了工作上的事情,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纵然心中纠结万分,她还是跟了上去。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凑到她跟前来一句接着一句问道。
“诶,江医生,慕总是在外面等你吗?”
“废话啊,慕总找的人就是她,前两天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可激烈了,这还不明显?”
“可是,江医生不是有男朋友吗?”
几个人聚集在更衣室前,江徽一声不吭,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外套换了回去,最终解释道。
“...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出去谈工作而已。”
她说完,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此之前,江徽在他们之间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她,就是一个小透明。
但近些时间以来,一些舆论导向失控了一样往她这边倾斜,她躲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