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间一长,就都会明白。
慕野鹤一路来到了书房门前,指纹解锁进去,里面陈设十分简洁,他脚步放轻,走到供奉着一张照片的墙壁前,点燃三支香,拜了拜,走完这套流程。
黑暗中,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奶奶,孙子来看你了。”
他低垂头,眸光微沉,晦涩不明,双手紧握。
老人的死。
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奶奶,这么晚了还叨唠您,是不是怪阿鹤了?”
慕野鹤轻声问道,却等不到一个回答。
他和奶奶一同从人吃人的精神病院里一起成功逃出来,却一刀被人捅死在了家中。
到头来,老人这一生没享受过一天清福。
天还未亮,晨曦破诞。
慕野鹤独自一人来到了后山,周围开满了蔷薇花,那儿立了墓碑,他伸手抚去了上面的枯枝败叶。
这是他给她立的衣冠冢。
当年,庄重石不愿意让他再看她最后一眼,放到现在,他曾拜访庄伯父多次,也依旧不肯给他一件关于她的任何东西。
慕野鹤只有当年盖在她遗体上的外套。
他蹲下身来,眼神深情却显寂寥,语气温柔缱绻。
“...云云。”
他呼唤她,身边只有一阵风吹过。
“我今天...遇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一个人。”
慕野鹤低敛着,想起今天,自嘲出声。
“说来好笑,我竟然将她认作了你。”
可是,再仔细想一想,江徽躲在帘子后面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恍惚间,竟真的以为是她回来了。
他单膝跪地,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随即额头抵在碑上,一颗清泪流淌进泥土里,混为一体。
“云云...好想你。”
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他愿意一直等。
随即,慕野鹤深邃漆黑的眸底间显露出阴沉沉的杀意和暴掠,在他俊脸上几经流转,最终变得冰冷骇人。
以及那个残害她们的人...
一大清早,慕野鹤就准备出门,刚下楼就见餐桌上摆好了早餐,他抬了抬腕表,眼看时间来不及了,便匆匆忙忙跟杨姨说了一句。
杨叔这个时候也上前,叫住了慕野鹤。
“先生。”
慕野鹤稍作停顿,听他讲话。
“我替您预约了下午一点与心理医生见面,提醒您一下,怕您忘了,到时候小赵助理也会提醒您去的。”
闻言,慕野鹤只是略微不满的皱了下眉,但又什么都没说,撂下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