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月的暑假,总算迎来了高三这个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
九月份烈日当头,骄阳如火,阳光刺眼,蝉鸣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头昏眼花,主席台上喇叭嗡嗡作响,几个领导你一句我一句,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还没发言完毕。
直到底下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开始窃窃私语,台上正在讲话的老师察觉到之后,立马呵声斥道。
“都已经高三了,还像高一新生刚来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是吧?你们要是有一半像慕野鹤同学那么优秀就都不用我操心了。”
提及慕野鹤,私底下又是一阵唏嘘不已。
这个事情可谓是传遍了整座平城,说是出了个了不得的状元,也因为有不少父母拉着自己的孩子和慕野鹤比较,都说是“寒门出贵子,逆境出人才。”
因此,学校的同学们现在对慕野鹤的意见出现了严重的两极分化,还有一批就是哪边也不占,一副默默吃瓜的态度。
江徽被埋没在人群中,日光照得她满头大汗,身体虚得双腿在打颤,耳边都是围绕着慕野鹤的话题,头顶还有领导老师们的夸大其词,这些四面八方的声音几乎要撑破她的脑袋。
不多时,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于是又偷偷说道。
“庄闲云之前不是一直缠着慕野鹤吗?两人看起来关系挺不错,怎么现在感觉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讨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被她听了去。
有人像是为了填补心里的那点不平,故意道:“被甩了呗,人家现在慕野鹤可不一样了,哪还需要人来施舍?”
这些话不堪入耳,有不少人借题发挥,刻意去羞辱她,不过江徽并没有放在心上,权当笑话。
“诶,我听说,她爸好像遇到点什么,几个月没回来了。”
此时,另外一个人插入话题,瞬间转移到了她家庭当中去。
“啊?她爸不会是破产了吧?够惨的了,被甩了,家也快被偷了。”
“不止呢,还记得柳茹归吗?”
“我记得我记得,就是高二刚转进来那位女神,长得真好看,可惜没过多久就退学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已经打听到了,那个是她妹妹,庄闲云她爸之后找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女儿就是柳茹归,结果人家没入学多久,就被庄闲云给排挤出来了。也是她爸惯着她,当小公主养着,然后就让人家柳茹归强制性退学了。”
“我去,这么狗血?想不到庄闲云表面上柔柔弱弱的,背地里这么会算计。”
渐渐的,群众将话锋的矛头对准了江徽,这些消息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的,全都泄露了出去,可是江徽也无法辩驳,毕竟这些确确实实是真的。
大家不会关心事情的真相,只钟情于娱乐表象就够了。
所以对待这些舆论流言,江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肆意翻飞。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理智发言,结果差点被他们给喷死。
“也不算吧,换做是我,对待后来者也不会持有什么好态度。”
“狗血剧看多了吧你?人家柳茹归和她妈又没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个人看法,当我没说咯。”
话到这里,江徽忽然抬起头,正对着太阳,目光涣散,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心悸得厉害,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滚烫的地上。
在晕倒之前,她看到一个人奋不顾身地朝自己奔来,耳边还有同学们的惊呼声。
再次睁眼醒来时,已经是在医务室了,江徽躺在**,电风扇在头顶吱嘎吱嘎响,她还很不舒服,手肘撑起就要坐起,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按在了**。
“校医说你还很虚弱,再躺躺。”
江徽靠在床头,眼一抬,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是白庭,不是他。
内心落差感一下子拉开,说不出来的落寞。
在倒下的那一刻,她还以为真的是慕野鹤冲过来了。
现在想想,怎么可能呢?他早在一个月之前就被接去了斐律尔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