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比赛现场,江徽俯身低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另外两个女孩已经回来了,她坐好后递给她们水。
她们愣了愣,挖冰淇淋的勺子停留在半空,尴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庄同学,我们已经买水啦。”
说完,空气似乎有一瞬间凝固住,江徽抿唇,悻悻地收回了那两瓶水。
“没关系,待会儿他们下场了,给他们也行。”
她们重重的点头,之后再也没什么话题可聊。
比赛正式开始,前几场是其他学校在比,她们几个有说有笑,相处得十分融洽,唯独她一个人,与她们格格不入。
其实,江徽和庄闲云是有共通点的。
她们俩都不擅长社交。
在她们的内心同样有一堵厚厚的围墙,将别人隔绝在外面,或许她们也想变得和大家一样,身边拥有很多很多的欢声笑语。
但她们都做不到。
终于轮到他们学校上场了,前面几场都淘汰了比分最少的,一番一番比较下来,留下的是较为强势的。
江徽一下子精准地定位到了慕野鹤,而他们像是互相有感应一般,一转头就见到了她。
他对她投过去一个抚慰性的笑容,那颗紧张躁动的心奇迹般的瞬间被抚平。
短暂的热身运动过去,主持人宣布对阵情况后,裁判员一个响亮的哨声,比赛开始,江徽在观众席上,目光一直追随慕野鹤,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去,慕野鹤实力很强啊,打得对方落花流水。”
现场十分激烈,江徽旁边的女孩痛快喊道。
“是啊,他是不是以前练过啊?感觉他很得心应手。”
听到这个,江徽由衷地感到开心,但内心还是不上不下,为他担忧。
第一场比赛结束,中途休息十分钟。
趁此机会,江徽猫着头,溜下了观众席,一路小跑到卫生间,她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往下,她接了一瓢水,扑在了脸上,心扑通扑通跳。
她下意识往身上摸了摸,却发现急救药忘在了书包里,眼前突然伸出来一只瓷白的手臂,手里还捏着一小瓶急救药。
江徽认出来了,那是她的药。
她抬起头,那人正微笑着面对她。
“同学,重要物品还是随身携带比较稳妥。”
徐图之拄着拐杖,穿得很正式。
她轻蹙眉头,疑惑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江徽勾唇浅笑。
“随便翻人东西就很稳妥吗?”
徐图之不疾不徐地笑了笑,对于她毫不客气的语气,他反而更加柔软。
“看清楚点,特意为你准备的。”
仔细一看,这是全新的药瓶,真的不是她的。
“死了都不需要。”
江徽抬手,打掉了药瓶,药瓶一路滚落到了墙角,然后在原地上转了几圈,彻底停下。
徐图之一点儿也不恼怒,他好整以暇地收回手,放在了裤兜里,他唇瓣一张一合,轻声吐露。
“云云,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确定要这样对我吗?”
江徽拧紧了眉头,眸中深寒。
“你叫我什么?”
他的拐杖轻点地,江徽越发觉得他像一个神经病,脸上挂着的笑容万年不变,像是输入程序的机器一样,连弯起嘴角的弧度都始终一致。
“思来想去,我觉得你会更喜欢这个称呼。”
他想起了什么,顿了顿,笑意微敛,问道。
“那个野种是不是也是这样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