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指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慕野鹤颤着指尖,锋芒忽地收敛,神色黯淡,整个人跟恹了一样。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她以这种方式来帮助他,可到紧要关头,他也已经别无他法,最终还是得靠他最厌恶的方法。
“你就不好奇这些天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闻言,慕野鹤心口蓦地紧缩,一双精锐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徐图之缓缓地笑了,这个笑容包含了很多个他看不懂的意思。
“慕野鹤,看来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她。”
“说清楚,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这一刻,慕野鹤再也把持不住了。
他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撞到人,在路边拦了辆车,又恰逢堵车高峰期,慕野鹤付掉了钱,开了车门狂奔,呼吸紊乱急促。
脑子里全都是徐图之在走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她亲眼看见最好的朋友倒在血泊之中,整个人当场吓晕了过去,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
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这边一个消息都没有得到。
这种痛苦,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当他抵达她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抬头精准定位到她的房间,可是没有光亮,他以为她睡下了,便一个人守坐在花坛上。
春寒料峭,冷风拂面,今年的春天还是冷的。
不久,头顶上那扇窗户透出来一小束微弱的灯光,随之传出来的是她父亲的声音。
“云云。”
依然没人应答。
“云云,把药喝完,然后乖乖上床睡一觉好不好?”
慕野鹤一颗心都悬挂起来,他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了,期待着有什么结果,可惜无论庄重石怎么哄她,她都没什么反应。
又过去了十分钟,她房间里的灯光再次熄灭了。
慕野鹤掏出手机,拨出了她的电话,当拨打到第六次时,对面的人终于接听了,只是并没有出声。
“庄闲云...”
他在喊她。
虽然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知道她在听。
而阴暗的房间内,江徽一个人木讷地坐在地上,耳边是慕野鹤的声音,她仍然无动于衷。
江徽一动不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中。
这些天,她都是靠葡萄糖水支撑下去的。
庄重石看着她日渐消瘦,每天抹泪,但也劝不动她。
每次对着他,她声音沙哑地说一句“爸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行吗?”
庄重石拿她没有办法,想着等哪天趁她不注意请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电话里,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电流的滋滋声,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请你看一场烟花吧,好不好?”
慕野鹤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想单纯地邀请她看一场烟花。
他记得,除夕夜那一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秀。
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