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生病,孟静娴梦到了庄闲云。
她就站在一团迷雾里,令人看不清脸,可孟静娴就是一眼认出来了。
庄闲云对她说:“娴娴,你不要怪她。”
孟静娴在嘶喊大哭,任由眼泪糊在脸上,嗓子疼得如同火烧,对方都始终微笑着面对她。
说好要当一辈子好朋友的,这一次是你食言了。
臭云云...
昏暗沉闷的房间里,仅有一丝一缕的光线折射进来,周遭的环境显得阴暗又沉闷,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涌入鼻腔,直冲脑门。
可女孩靠坐在床沿,双腿拢在一块,抱做一团,对外界的一切什么也感知不到,她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了,不吃不喝。
她眼神没有焦距,唇瓣开始皲裂破皮,身体空****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两天前发生的事情,每一幕都像是按下了缓慢倍数。
以及...地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血。
江徽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个世界中脱离出来的。
在她意识模糊下去的前一秒,她看到了有很多很多人,周围的脚步声特别乱,人们慌乱焦急地四处乱走,而孟静娴...她被人抬走了。
但她看向自己的最后一眼,像是刻进了大脑里,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阳光照射在她眼中,映出瞳孔的颜色,像是终于有了一点知觉,她踉踉跄跄地,拉开了抽屉,双手在不断地翻找什么,眼泪跟传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下来,一次次模糊视线,身体冰凉又一直在颤抖。
终于,她找到了那本粉色的日记本。
她慌慌张张地打开,试图能够在其中找到些什么。
江徽从头到尾翻了很多遍,空白的都是空白的。
最终,日记本在地板上摊开,堪堪停留在了那句“谢谢你...徽徽”上。
江徽紧紧地抱住脑袋,温热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哭得眼睛红肿。
真的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这一次,庄闲云真的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她以为在这两天,正主起码会现身,写下日记斥责她,是她害得孟静娴变成了这样。
可是一句话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完完全全被抛下了,就像一个人生活在一座孤岛上,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都一一离去了。
江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或许告诉孟静娴事实,会更加有效的避免未来不该发生的事情,江徽没想过会酿成大祸。
因为她的到来害死了庄闲云,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如今就连她的好姐妹都不放过...
平城第一人民医院。
一间普通病房内,慕野鹤哄完慕奶奶睡下后,就偷偷出去打了一通电话,等了很久的回音但一直都没有接听。
慕野鹤立在墙角,拿下手机看了看,又编辑了几条消息发送了过去,往上翻还有很多已成功发送但对方未回消息。
他拧眉,不知道她这两天一直在忙什么,几天前给他发了一句“我有事”之后再无音讯,没多久慕奶奶又被安排到了普通单人病房,医院还给了最好的医疗设备和药物配合治疗,尽管现在再做这些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他知道,这一定与她息息相关。
徐图之坐在轮椅上,双腿上还放着一束兰花,他眼睁睁地盯着慕野鹤重新回去了病房,正当他要转身离开,就见到有一个人堵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