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只有他病逝的妻子留下的病弱女儿。
他的妻子,死在了他们最相爱的那几年,更是在他一生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记忆。
白月光,任是谁都无可替代的存在。
对于她所说的话,徐图之持有一种嘲讽的意味,他斜视,扫过去一眼,笑问道。
“她是大小姐,你是什么?”
他说的一点没错。
庄闲云可是大小姐,她又算是什么人?
一个乡野间的小丫头,走出大山根本没人认识,就连撞死生父的凶手至今查不出来。
而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认贼作父。
“你妈也是个蠢货。”
徐图之不避讳,直接当着柳茹归的面戳她的底。
这句话刺痛了她一下,抬起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在察觉到她明晃晃的目光后,徐图之与她对视,眼神中不加以掩饰得夹杂了几分轻蔑。
“怎么?我有哪句话说错了。”
他说得没错,每一句话都像一柄利刃,狠狠地扎在她心口上,关于过往不堪的新鲜血液又重新流了下来。
柳茹归攥紧了掌心,指甲深陷嵌入皮肤里,她也只能仅凭身体上的痛感,找寻到一丝丝心理上的慰求。
说来也是让人笑话。
当初她爸没什么本事,在她妈柳眉眼中,他就是一介懦夫,对人唯唯诺诺、低三下四又点头哈腰。
每次被柳眉看到了,她都恨铁不成钢,哭天喊地说自己命苦,嫁给了这么一个傻子。
从小,柳茹归就知道,她父亲虽然比不上别人的父亲那般顶天立地,但好歹他脚踏实地,兢兢业业。
而且父亲对她很好。
他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不管每一场考试结果怎么样,自己永远都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
想到过去,柳茹归也是有过最幸福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的,虽然柳眉总扯着大嗓子隔三差五的喊叫。
但那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她已经记不清父亲长什么样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他辛酸的背影,瘦弱不高大。
那样宁静又称得上算是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因为她的父亲,被撞死了。
柳眉也才三十岁出头,就摊上了丧夫,这让她也变得更加尖酸刻薄。
她们母女俩,为了父亲在工地里还留下的那么点钱,简单收拾后就坐上了去省城里的车。
这是她们第一次脱离了自己的舒适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七岁的柳茹归对身边的一切的新鲜事物都抱有一种好奇的心态。
可惜,她们都还是太弱小了,见识太狭窄了。
包工头见她们是软弱无力的妇孺,便欺压上身,根本不带搭理,甚至还叫人驱赶她们。
到最后,她们连仅剩的钱财都被人偷走了。
她们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时间线也暂停在这个时候。
柳茹归碰巧撞见了慕野鹤,以及...那个给他糖果的小女孩。
她就站在人流中,以第三视角,静静地望着他们俩,完全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