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慕野鹤抬起眼皮,眼神**的打量她,语调骇人。
“我知道你。”
慕野鹤毫不留情面,一字一句如针尖刺在她心上。
“借住在她家里的第三方。”
在他眼中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
柳茹归嘴角抽搐了两下,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哦,还有第四方。”
言外之意就是滚远点去,别和她沾边。
“慕野鹤。”柳茹归语气算平和,“我没惹你吧?”
她还是女生,被这样讲,多多少少有点伤自尊。
换作是别的女孩子,可能这个时候都快要哭了。
但这些道理,慕野鹤可不懂。
在他这,男女一样。
“是啊,没惹我。”
他站起身,甩了一下外套,掷地有声。
“我看你不顺眼而已。”
说完,他就要走,刚擦肩,柳茹归又出声。
“你不是来看她的吗?”
话落,慕野鹤又站住了脚,她知道他没离开,背对着他,说道。
“这就走了,不担心吗?”
担心吗?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他这几天都会从噩梦中惊醒,那个噩梦重复着她死去的画面场景。
可他无能为力,怎么也抓不住她。
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直到消散。
深夜,他都会一个人来到医院,站在门口看她一眼,她身边有她父亲一直守着她。
看到这一幕,他就安心了。
差点就忘了,她和自己不一样,她有那么多人爱,不必担忧的。
可是,他就是怕,却只能远远地望一眼。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慕野鹤想吃糖了。
他觉得口中苦涩,需要甜味缓解一下痛苦。
原来,人只有在生死时刻才会懂得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慕野鹤掏出那双黑色手套,整齐的叠好,小心翼翼地妥帖放进了口袋里。
随即,裤兜里的老式手机震动了两下,慕野鹤接起,耳边是包工头的咆哮声。
“慕野鹤!你还干不干了?不干就滚蛋。他娘的,现在都几点了,还不过来上班,死外面了是吗?”
面对包工头的怒吼,他没什么表情,始终淡淡的,然后看了眼时间。
上班时间没到。
“嗯,我很快就过来。”
他同时接了好几份工作,最近几天连续课都逃掉了。
慕野鹤真的很缺钱。
同时,他又似乎在坚持什么。
他想变得更加强大。
这样的话,就能真正保护好身边的人,不会再受别人的欺凌折辱。
虽然他知道,这个过程非常艰难且坎坷曲折。
慕野鹤又承受了几句对方的叫骂声,挂掉电话后,步调很慢地走进了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