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外面还一片漆黑,望不见半点曙光。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
慕野鹤孤身立在露天阳台上,俯瞰条直线,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认输往后退了几步。
而在他身后,女孩正趴在床头,香甜酣睡,床头柜上的水早就已经冷却了,药片放在那一点没动。
慕野鹤侧身,看向熟睡中的庄闲云,内心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他抬起手,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冻疮被一层药膏覆盖,平日这个时候都会又痒又痛的感觉被安抚平息。
有钱人都喜欢施舍别人吗?
他想,还是说只有她有这种癖好?
慕野鹤直视她,视线逐渐转移在她手边摊开着的作业本上,他绕开床尾走了过去,拿起不属于她的笔记翻开看了几页。
不到一分钟,他又合上,唇边带着嗤笑。
笔记做得这么复杂,这傻子会看得懂才怪。
慕野鹤把笔记本随手扔了回去,不经意间瞥到了什么东西,他蹙眉,走过去几步,弯腰伸出手扯了扯,从衣柜里面扯出来一件深色外套。
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他上次拉着她甩开张俊明的那次丢掉的外套。
衣服散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明显是被人清洗过了。
慕野鹤回头,目光重新聚焦在庄闲云身上,抓紧了手中的外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另外一天清晨,庄闲云是从床边掉下来才清醒过来的,手臂枕了一夜都麻了,她甩着胳膊,四处找慕野鹤的身影,却被佣人告知他天还没亮就走了。
庄闲云盯着床头柜上原封未动的药片,撅了噘嘴。
他还真是倔得像头牛。
她昨晚为了照顾慕野鹤忙活了很久,早上起得比平时有点晚,庄闲云没来得及吃早餐,随手拿了块面包装进了书包里,收拾作业的时候她发现,作业本上多出了几笔红色字迹。
庄闲云拿起来仔细端详,这才惊觉只是慕野鹤的字体。
他的字清隽端正,一套下来如同行云流水,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题目解释,让她一看就瞬间顿悟。
原来这种题型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拐弯抹角。
看着这些红色字迹,似乎可以想象到慕野鹤认真为她纠错的样子。
她不自觉的就笑了。
她戳着上面的字,代替他本人。
慕野鹤,你就继续口是心非吧。
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庄闲云频频犯困,之前她一直都是很认真听讲的,方知童见她脑袋总是从瞌下来,便凑近悄悄问。
“庄同学,你昨晚回去没睡好吗?”
方知童以为她找了自己借笔记后就熬了通宵。
庄闲云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强撑着意识去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下课铃声,她就一头栽在了课桌上睡着了。
下午学校临时通知组织大扫除,庄闲云个字小,安排给了她鹤另外几个女生扫地拖地的任务,她们需要拿着水桶去一楼提水上来。
高二七班是在三楼,对于几个女生来说,两两一组共同负责拎两桶水就可以了。
她们下了楼,前面三个女生有说有笑,庄闲云一个人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