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折初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然是到了下午。
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脖颈和腰身,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她迟迟未起,外头侯着要恭喜她的丫鬟们便也没了主意,正想退下,江景让便是上了早朝回来,将她们遣散了。
他昨日大婚,按理说今日早朝就算是不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奈何他像是急着上朝通报一般,按时上朝又暗示回来。
江景让的判断未曾出任何问题——小姑娘果真还未睡醒,就算睡醒了,大抵也是卧在榻上不愿意起身的。
于是江景让才进了寝室的门,便被陈折初迎面扔过来一个酒杯,昨夜合欢酒的。
江景让低笑了声,准确无误地接住,顺手将它撂在了一旁:“这是怎么了?”
陈折初将脸闷在被子里,直觉告诉她自己此刻耳根子定红得不行,甚至还有点儿发软,她不愿意去看他,就是羞,浑身上下都羞耻得很。
虽说在婚前有礼仪嬷嬷来教导她,该知晓的她也全知晓——但从未有人告知过她江景让是如此不一般的,所有的一切,除了最关键的那部分,他都和嬷嬷口中的不一样。
她满心都觉着自己昨夜实在是太过被动了,她完全没有一个是事先想到过的,而是失了心智的,一次又一次。
导致她不敢想象自己有多狼狈,甚至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他,女孩子心里的顾忌,依着江景让对她的了解,他依然可以猜出个七八分来。
“折初要当心。”
似乎觉着酒杯的事儿没完一般,江景让坐到榻沿儿上,望着被子里那一团,嗓音压低,又泛着笑意,“我这才做了一日你的夫君,不好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不管做了几日都不能有三长两短!”
陈折初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她下意识地掀起被子来纠正他的用词,然后才发觉自己此时身上居然套上了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