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来。”
约莫半个时辰,陈折初还在怀疑苏程办事儿为何忽然如此啰嗦时,他已然扔了手套踏出来,朝江景让颔首。
“还是要从哮喘查起。”
陈折初微愣,想着这凶手真是高明,线索不明不白暂且放边儿上,竟连苏程这等人物也查不出个所以来。
今日瞧不见太阳,陈折初在树下站会儿落叶便会铺到肩头上,她下意识裹紧衣裳。
“忍着些。”
江景让见她那模样儿,也不晓得自己是第几回后悔将这丫头带来,本想示意苏府的人给她找个地方歇歇,又被她拒绝——到底是有些不合适。
只得速战速决。
江景让派了不少人搜院儿,年纪轻轻又傲气的不行的国师,连府邸也是奢华到不行,搜起来极其费劲。
半晌才算是有了成效,苏曜身边儿上的小厮见江景让这架势有种要将苏府翻个个儿的错觉,一股脑将知晓的事全道出来。
陈折初虽说觉着自己没什么用,但难得认真地去听人家说话,抓住了重点。
“你说苏曜生前儒雅随和,独独同那位赵大人不合?”
“…是。”
那小厮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说对了话,默默补充,“是左相的儿子赵公子,赵奕。”
陈折初见着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儿。
僵持甚久总算有了线索。
眼下并无其他法子,江景让也只得去赵府,留了部分人继续翻找便带着陈折初和苏程上了马车。
赵奕,典型的花花公子,活了这么些年莱阳里的官家女子没一个他不识得,也就是这会见着陈折初,挑眉。
“这不是江大人么,几时同陈三姑娘成亲的?”
陈折初本是有些诧异他为何会识得自己,又仔细回味了这句话一番,就差抡起拳头质问江景让。
为何自打她同他办案以来,见着的大大小小的人物皆是这么一句话,就好像她陈折初若是真嫁给江景让没半点儿稀奇。
江景让挑眉。
虽说赵奕嫌疑不小,但他这张嘴里吐出来是话倒是很中听。
“三姑娘还未及笄,赵公子说话且要注意些。”
他不咸不淡地吐出几个字,一双桃花眼稍稍上挑,因为心情好的缘故,难得打趣儿,“本大人若是娶亲,还能有你不晓得的道理。”
赵奕啧啧两声,目光触及到他身后一身白衣略显消瘦的陈折初,一针见血。
“想着大人迟早要来质问小的苏曜那事儿,证词都想好了,坐下听?”
江景让懒懒点头。
“我同那苏曜确实不合,也仅仅是因为他这人实在没趣儿,不过是他父母双亡有点儿脑子,受了皇上体恤当上国师。”
“先前还同我甚是交好,自打这事儿一出,人家算是傲气的不得了,我哪儿敢再去高攀,是不是?”
赵奕这张嘴像是开过光,说话连口气儿都不怎么喘,这会突然反问,举起茶杯来同江景让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