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初偏偏不愿着了他的道,故作坦然地昂起头来瞧着他,眸中冷然几分,脑海里忽然便忆起那日陈疏妤给的警告。
她这几日连着同江景让相处,算是熟了,有些不注分寸,竟叫她忘了,这身居高位江大人她是高攀不起的。
真带着几分相信他来着,忽然便是懊恼。
不过是位债主,她万万不可再这么同他周旋下去。
“江大人,您逾矩了。”
江景让似笑非笑,搜查院子的下人已然回来了几位,见着两人僵持,嘁嘁喳喳。
“莱阳里未曾有人敢挑本大人的规矩。”
江景让如她所愿一般想后退,也是头一次,她瞧见他除了办案时对她眉间冷淡的模样儿。
他大抵是清楚了,陈折初这又是突然的转变态度,就像那次宫宴前一日,他好心好意送药,被她来了句受不起。
他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何事,只是单纯烦躁她对他时不时冒出来的戒心。
好似她一会儿是自己本身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想起什么来一般故作收敛。
小孩不听话,得凶凶才是。
“若是三姑娘认为在本大人儿叫你觉着危险了,本大人现在便叫人将你送回去,不必姑娘暗示,嗯?”
他眸色平淡,怒气来的毫无征兆,直直地去瞧着她,“说话。”
陈折初被他的气势压得一时语塞。
她倒是真未曾觉着危险,见自己是真把江景让惹出了火,生怕他一个烦心将自己欠他人情那点事拿出来。
她心里矛盾的很,终于决定站个适中位置,朝本想送她回去的二白摆摆手。
“大人…误会了。”
她缓缓低下头灭了焰气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臣女是心急罢了,若您能保证臣女安全…”
“你怀疑我?”
他抬眸懒懒扫了眼她那张满是认真的脸,气极反笑。
陈折初不敢,见他笑,心里竟然也霎时松懈下来,这时候那些下人也算全然搜查完了,见着江景让转身过来,没了声响。
“瞧你们倒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