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踹了踹方才袭击陈折初的那位男子,是在示意江景让。
这要再如此斗下去那可要天亮了,敢情这江大人是见不得自己女人受一点儿委屈呢。
二白讪讪扫了一眼陈折初。
也不晓得这陈姑娘到底瞧不瞧得出来。
“诶…光顾着闲聊,忘了正事儿了。”
陈林上前去打圆场,连着江景让也收了那副笑脸,转身去瞧地上跪着的男子。
陈折初微愣,许是方才惊吓还未叫她缓过神儿来,也许是狐疑江景让是不是在为自己争辩。
他良心发现?
下人举着几个火把,大抵是想要叫江景让瞧得更清些,只是难免有些兴师动众,过于夸张。
江景让被周围的火把烤得心烦,询问的那男子又格外嘴硬,他干脆坐到一边去灌了口凉茶,鼻梁上带着点汗迹儿,格外没耐心地踹了一脚地上的人。
“不是你是谁?”
他蹲下身子去同那男子平视:“当年那事不过刚好是位戏子在练曲儿,路过个不得志的贪官罢了,众口难调,如今被你加重说辞引起惶恐…”
“闭嘴!”
那地上的男子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你是只晓得这些!那戏子早已同我两情相悦…我未曾杀得那贪官,也要叫他后辈不得好死!”
江景让愣住一刹。
他似乎是又知晓了什么:“当年那人的后辈皆被流放,你是当本大人如此好骗的?”
“你叫什么?嗯?”
地上的男子咬牙,似乎是未曾料到自己本觉着天衣无缝的借口如此快露馅,不甘地瞪眼。
“关你什么事?”
“行。”
江景让弯了弯眉眼,慢悠悠站起身来挥挥手,“天儿晚了,既抓到作祟者,本大人便先带着他回北镇抚司审着了。”
“麻烦丞相。”
江景让作势行礼。虽说陈折初压根没听懂他说的是些什么,也未曾留意过这男子嘴里的话。
但这会瞧见江景让眉宇间隐隐些个势在必得,还是打心眼儿里觉着他有本事。
陈折初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然被江景让拽上了衣裳的后领。
“三姑娘还要同本大人走一趟。”
他眸里笑意不减,自然地不像话,“她也算是这案子的关键,若是结了案,亲自送回来。”
陈折初:?
她是真真不晓得自己算哪门子关键。
二白走在后头,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只是一瞬间,本还安安分分的那男子忽然挣扎开来,撞了个陈府下人的火把。
陈折初院儿里杂草本就不少,这么一倒,自然是瞬间点燃了一片。
火蹭地老高,陈折初瞬间愣住,只见那男子借着烟火气儿便开始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