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快，让余城都没来得及阻拦。
不过程落鱼喝着太急，直接被酒水呛到咳嗽不止。
余城脸色刷的就白一点，声音少有的带上了责备。
“你要喝就喝，喝这么快对胃不好，下次不可这样。”
程落鱼白着小脸眨巴着带着水汽的眸子，可怜兮兮地说：“我收到教训了，能不能不要再说我了。”
余城被她这么一看，本就软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程落鱼停住咳后，红晕染上雪白的脸颊，让她本就大气深邃的五官多了些许艳色。
她像是憋了很久的心里话，在酒精的作用下，断断续续的讲了起。
“余哥，我是不是个灾星，每个对我好的人都遭遇了不测，妈妈是这样，和叔叔也是这样。”
女孩一边说眼角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跌到桌上绽开出朵朵水花来。
余城心疼得要命连声安慰。
“不是这样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程落鱼抿了抿唇，隔着泪水也能看到余城脸上的担忧，甚至他担忧的眉头皱起，脸上也布满了泪痕。
她想余城的方向挪了几步，抱着余城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点点的将往事道来。
——
彼时程落鱼还是个豆丁大的孩子，还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背着书包去幼儿园。
当时有很多小朋友就说过，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她的爸爸不要她，所以她是个没有人要的坏孩子。
那天小程落鱼趁着门卫离开的一会儿，哭着跑出了幼儿园。
当然那么小得一个孩子又能跑得多远，很快就被门卫找到，正要被拎着衣领带回去时。
她见到一位长得温和的中年人，不过他眉心的褶子很重，眼里有这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他见着门卫动作粗鲁出言阻止。
门卫认识这个人，也知道他的身份，也同情他的遭遇，对他所说的事情半分也不打折扣的做了。
甚至还体贴的去老师哪里报备了。
不过那时候小程落鱼还不知道那些，只见得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眼神温和中带着些许自己看不懂的复杂。
“小姑娘，你为什么哭。”
小程落鱼反手抹着眼角，将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个中年人极为有耐心，也不嫌弃小孩子说话颠三倒四，就那么静静地听了十几分钟。
直到末尾，小程落鱼哭着问：“我做错什么了。”
中年人揉揉了小程落鱼的发顶，声音温和地说：“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只不过你不够强大，所以才会难过。”
小程落鱼满脸都是问号。
毕竟让一个三四岁的豆丁理解何为强大，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