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等上太久，萧灵妩便来了。
萧灵妩到思漪宫门前，瞧见傅丛云亲自等在那儿还愣了愣。
傅丛云看着萧灵妩，眉眼弯弯地笑，仿佛回到了从前两人玩闹的时候。她低头福了福身，按着从前的礼节，道的却是：“见过长公主。”
萧灵妩忙把她拉起来，道：“从前咱们也不讲这些虚礼的，而且如今你都是贵妃了，怎么还要对我行礼。”
傅丛云借着力道起身，和她的手拉在一起，轻声道：“我是对你行礼，与长公主和贵妃无关。”
萧灵妩忽地鼻尖一酸，抿紧唇，上前一步抱住傅丛云。她比傅丛云要矮上一些，头埋在她颈窝，身子微微颤抖。
傅丛云偏头贴了贴她的发丝，抬手回抱住她。
玉骨和萧灵妩身后的大宫女对视一眼，亦是百感交集。
玉骨摸快速地把眼角的泪珠擦去，笑着开口道：“娘娘和殿下别在门口站着了，咱们回去坐着好好聊。”
傅丛云应了一声，仍是拉着萧灵妩的手，两人挽着进了寝殿。
原本傅丛云还准备了些点心和果饮，特地留着想和萧灵妩一起用。萧灵妩却摇了摇头，似乎是有话要与她说，便只好作罢。
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玉簪关好殿门，在门外守着，殿内便只剩下傅丛云与萧灵妩。
两人坐在桌边，傅丛云亲自为她倒了盏茶，放在她面前，萧灵妩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自打进了寝殿，只剩她们二人，萧灵妩便有些异样的沉默。
傅丛云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穿着一件素白色的宫装，瞧上去有些旧了，样式也不是今年流行的，配上萧灵妩沉默的神色，显露出一种极为明显的异样感。
萧灵妩从前是最受宠的公主，她性子明媚张扬，风风火火，首饰装扮也偏爱明丽鲜艳的颜色，和面前的她判若两人。
傅丛云心道，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阿妩穿这样素的颜色。
萧灵妩注意到傅丛云落在她衣服上的眼神，短促地笑了一下，更像是冷哼，这才淡淡开口道：“这是当年我赌气出宫时穿的衣裳。那时候以为父皇不过是一时生气，不愿见我嫁人，便选了件儿最朴素的衣裳，什么也没带就出了宫。后来母后病逝，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也是穿的这件衣裳。”
她说着，爱惜地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
傅丛云当时只在公主府外远远地瞧过几次，有心想要给她递些东西进去，怎奈把守的宫中禁卫实在严格，她也到底没送成。
已经过去了两年，傅丛云才有机会坐下来听她讲当时事情的始末。她知道，她过得不算好，阿妩也未必比她强，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心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萧灵妩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手撑着脸，偏头看着傅丛云，道：“后来是我对父皇有些失望，主动提出在公主府禁足的，故而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
“你怎么会，入宫做了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