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丛云来回不过一个时辰,偏傅况派来的人趁着她不在上门来了。
来得人不少,俱是些五大三粗的高壮男子,气势汹汹,面露匪气,有几个脸上还带着疤,瞧上去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却自称是复江侯的手下,奉侯爷的命令来看望魏蔷。
这话说的微妙,魏蔷缠绵病榻,连府门也出不得,除了傅丛云时不时地出去抓些药,也不曾与傅况一家有甚来往。来人却称看望,可见没少打听她们府上的消息,定是不怀好意。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心下有了计较,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只冷冷道:“多谢侯爷关怀,只是如今府上不接待客人,哪怕是侯爷亲自来了,我们也是不能放进去的。”
面对众人,他们半步未退,扔下这两句话便不去看他们。这青天白日的,若他们有些分寸,吃了闭门羹便该实相地打道回府。
却不想这些人平日跟着傅况作威作福惯了,根本不在乎什么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是目露凶光,邪邪一笑,纷纷活动起了筋骨,不知打哪摸出来些木棍、短刀之类的物件儿握在手中,竟是打算硬闯!
两个护卫登时心里一紧,平日里夫人和姑娘生活简单,是以府上并无太多护卫,除了他两个今日轮到守在府外,便只剩夫人房外的那两个兄弟了。他们急急地朝门内大喊了一声“有人强闯”,实在来不及解释太多,料想那两人听得见,况且门外**好一会儿,他们应也知晓发生了什么,好好保护夫人才是要紧。
来不及说太多,面前已冲上来了几人,手段狠辣地朝二人虚处攻去,二人只得迎上,与众人缠斗起来。
虽他们年轻,功夫又好,却也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便支撑不住落了下风,被他们狠狠招呼了几下,趴在地上浑身上下痛得近乎麻木。
领头那人一脚踩在后背上,用力捻了捻,有人上前来按住他们两个的头,侧脸紧紧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两个小护卫用力挣扎,和地面上粗糙的石子摩擦,在颧骨周围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混着尘土泛起阵阵刺痛。
两人努力扭着头对视,在彼此眼中瞧见了分明的怒意与无力。
纵是有所准备,奈何傅况派来的人实在不少,又不择手段,打起来时净用些阴招,剩下的两人亦是不敌,受了些羞辱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动作粗暴地把魏蔷从床榻上拉起来,胡乱地披了件衣裳,拉扯着她出了停云苑,塞进了一架简陋的马车里。
白嬷嬷瞧着这些人这般对待魏蔷,气得手抖身子也抖,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将那人的手用力拂开,紧跟着魏蔷上了马车。被拂开那男子正待发作,却被领头的人拦下,得了个警告的眼神这才作罢。
魏蔷抬起手掩唇重重咳了几声,白嬷嬷急忙拍了拍她后背。她面色苍白,唇上亦无血色,瞧着憔悴极了,全然不见傅况刚进京时那般的风姿,眼角的纹路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