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傅丛云莫名地心绪不宁。
其中或多或少有些萧瑜薨逝的原因,傅丛云自小便时常出入宫禁,和萧灵妩要好不说,与萧瑜也算得上自小相识,怎么能不伤心?更兼之太子妃也随着去了,那么好的两个人,傅丛云心里的惋惜难过几乎要将心脏划开一个口子。
自从年末出去走了趟,被魏元昭抓着念了一路,那之后只偶尔收到些魏元昭送来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却每次只能打个照面,魏元昭便匆匆离开了。
正月便如此草率而凌乱地过去,入了二月,官员清查得差不多,谋杀太子的刺客也被抓出来,在盛京大街的尽头斩首示众,头颅在城门外挂了整整三日。陛下好似苍老了许多,也凌厉了许多,大刀阔斧地推行了几个新政,又派了几位信任的大臣前往南方巡查。
王承隽得了重用,接任丞相,他父亲便退居颐养天年。他不过刚及冠的年纪,便担此重任,意外地朝中竟无人反对。魏元昭倒是闲了下来,每日不是绕一大圈翻墙到侯府来找她,就是撺掇她出府。
这些个事儿都是魏元昭说与她听的,总归他消息灵通,又对傅丛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切都好似尘埃落定,唯一反常的是复江侯。傅丛云注意到阿爹好像连着几日未去上朝,也无人到府中来拜访他。阿爹每日便是在府中或是在书房逗着他养的鹦鹉。
魏元昭对此却不以为意,只道:“近来王氏颇为风光,想必上朝也是一边倒的态度,不去倒正好。”
傅丛云也懒得去想其中的弯弯绕绕,既然阿昭如此说了,心绪纠缠便也散去了几分。
又过了几日,玉骨从门房那儿带回来了一封帖子,说是给傅丛云的。
李府的帖子,正是礼部侍郎李大人的府上。
因着傅丛云出身高,对各种赏花吟诗的宴席又没什么兴趣,故而递了帖子想邀她上面的人家虽多,可大多都会被门房给拦下,递不到傅丛云这儿来。只除了某些不得不去,诸如丞相府,曲阳王府这种不得不给面子的
才会赏脸去上一趟。
李侍郎府的帖子既递过来了,傅丛云也生出了几分兴趣,拿来瞧了瞧。
玉骨道:“小姐,李府的宴席可是不能逃呢。”
傅丛云翻来覆去瞧了一眼,觉着没什么稀奇的地方,问道:“为何?”
玉骨将那请帖从她手上抽回来,生怕傅丛云给折坏了,提醒道:“李府的嫡女要嫁与七皇子做正妃,婚期定在四月初七。”
傅丛云恍然,想起阿昭好像确实同自己提过,只是当时没太在意,过后便忘了。
她还是有些不乐意。倒不是瞧不起李侍郎,他家女儿做了皇妃,以后自己见着还得行礼呢。
傅丛云就是单纯地厌烦人多的地方,不是指盛京大街那种繁华的热闹,而是一群高门贵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玉骨瞧着她神色,添了句:“世子也去。”
傅丛云还是妥协了:“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