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隽年纪虽轻,可王氏未来掌权人的身份在那摆着,眼见着受陛下青眼,未来官途必定平步青云,大差不差该是继承父业,下一任丞相的不二人选。是以一般的官员见了他都会行个礼,人人都想往他跟前奉承三分。
王承隽矜持地一点头,姿态清贵温雅,淡声道:“劳各位大人久等,家父突感身子不适,今日恐不能前来,特命我来知会各位一声。”
众人纷纷出声说些客气话,他辨了辨声音,目光落到方才交谈那两人身上,暗自记下了那两人的姓名官职。他语气一顿,接着道:“今日便不议事了,诸位只当寻常宴饮,稍后自有我府里的人来结钱。”
这话便是要请客的意思了,算不上收买人心,却也换了个高兴。
王承隽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往楼下走去,却瞧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地回头一瞥,而后压了压嘴角,显然是不太高兴的模样。
王承隽仍是笑着同他招呼:“世子。”
魏元昭同他交集不多,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种整日里都笑着的人假的很,仿佛天生只生出一种情绪。
嬉笑怒骂全凭性子的世子甚至还纳闷地想过,他这人成天端着不累吗?
魏元昭原是在东城门领着禁卫排查刺客,一连查了许多日却一无所获,才又回了城中。趁着巡逻来青云楼买些糕点,想着一会儿顺路便给傅丛云送过去。
他规规矩矩地朝王承隽回了礼,想着待会要见阿瓷,便匆匆忙忙地告辞。
王承隽几乎是眼看着他一转身时脸上盈满明朗笑意,连离去的身影都生了风。不知怎地,竟生出几分羡慕。
纯钧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轻声唤了句:“公子?”
王承隽回神,笑意淡下去,折扇敲打手心:“把马车叫来。”
他今日来,实是替父亲前来议事。可听见那两人谈论阿宛,心中忽地涌上一股怒气,便一刻也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