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傅丛云一下子抓住复江侯的衣袖,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可阿爹,你的旧伤还总是发作,不能再去打仗了。”
复江侯笑眯眯地说:“不打仗,不打仗。”
已近中年的老将军,虽仍能窥见几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终究是经了岁月的侵蚀。做出这幅表情时不复风流不羁,倒显出几分憨态来,把傅丛云给逗笑了。
复江侯故意板着脸道:“人上了岁数就是不中用,小小西疆也要废上这么些时候。阿爹去帮他一帮。”
“好。”傅丛云笑着应道,便被复江侯赶着回了院子继续睡觉。
复江侯瞧着她进了停云苑,才叹了口气,缓缓往回走。
魏蔷在屋中等了许久,不免有些着急,也无法继续安睡,便坐在桌旁喝着冷茶,只待复江侯一回来,便迎上去问道:“阿瓷如何?”
“无事,”复江侯安抚道,将她又推回榻上,盖好薄被,“做了噩梦惊着了,先下已回去睡了。”
又道:“阿瓷好着呢,你且放宽心。”
他剪短了烛芯,屋内一下子暗下去,便也上了榻。
翌日清早,复江侯已去上朝,魏蔷在院中收拾些琐碎物件儿,便瞧见嬷嬷带着一个低着头,颤抖着的小侍女走到她跟前儿来。
魏蔷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这是怎么了?”
嬷嬷冷笑一声,道:“回夫人,这丫头昨天晚上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正巧叫奴婢听见了。奴婢想着不能姑息,今日便带着她来见您。”
她甩了甩袖子,斜眼睨了那小侍女一眼,道:“你自己同夫人讲吧。”
那小侍女抖得更厉害了,她突然双膝一弯,跪着走到魏蔷身边,抓着她的衣角哭道:“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夫人饶恕,求夫人饶恕!”
魏蔷没有阻止她,也未见动怒。只是温柔地问了句:“嬷嬷,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