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卫心情复杂，感动的神情还来不及呈现脸上，裴重云又扔出一句：“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歌手的身份。”
谢卫惊愕。
裴重云神情很淡：“前夜还要等你多久?”
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谢卫指尖微抖：“我现在的工作是编曲。”
这话多少有点推脱的意味。
裴重云啧了一声：“我有一间娱乐公司，快倒闭了。”
“你要不要来帮我?”
谢卫怎么也想不到，话题是怎么拐到这里来的。
他脱口而出：“你有毛病?”
裴重云俨然端好了一副剥削员工的资本家姿态：“你在外面编曲，还会被公司压榨，到我这来就不会。”
“当然了。”他顿了下，笑：“我也不干涉你亏了多少，自己赚了自己花。”
就是说，给你一个空壳，自给自足。
谢卫一脸无语。
裴重云知道他在想什么，认真看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贺染也希望你唱。”
裴重云拍他的肩：“我就帮你到这里了。”
剩下的路，你自己决定吧。
——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为的推动力，最能直击人心。
沈绮虞走出病房时，在长凳上发呆良久，终于拿起手机，打起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头传来叶书灵的声音：“绮虞?”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绮虞掌心收紧，嘴唇翕动，讷讷地问：“书灵，你上次说的，我们社团校庆活动的节目，找到替选的人了吗？”
叶书灵提起这件事也很头疼：“还没呢，我本来想去找舞蹈系的同学帮忙。但大家校庆都没空，要么有节目，要么要准备其他比赛，根本没法帮忙!”
叶书灵以为沈绮虞是来安慰自己的，忙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认识的人很多，总会找到人帮忙。最坏的结果就大不了弃演，反正………”
“我演。”
“反正我们——啊？”
叶书灵的话瞬间卡顿：“绮虞，你说什么?”
沈绮虞深吸一口气：“我说我上台演。”
许是这一通知过于突然，电话那边静了半响，叶书灵的话才磕磕绊绊传过来：“…真，真的吗？怎么突然就想上台了？”
沈绮虞听着声音，目光望着医院洁白的墙，眼神有些放空。
过往的人来来往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勇气消散：“我就是，突然想上台了。”
她承认了，她一直在怀念舞台。
她甚至离开的太久了，以至于无法忘怀。
只是，她顿了顿，不等叶书灵表态，难得有些迷茫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叶书灵的嗓音沾染了开心传过来：“绮虞，虽然我没有见过你跳舞，但是我总觉得你跳舞会很好看！”
“你一定可以做好的，校庆的节目就交给你了！”
沈绮虞怔了下，紧抿的唇缓缓松开，微涩般扬起一个弧度。
她的声音轻抖，仿佛压抑着哭意：“嗯。”
许是意识到好友的不对劲，叶书灵愣了愣，真心实意道：“绮虞，你别不自信。”
“你可以的。”
“只要你有勇气站在台上，就已经向别人证明，你在发光！”
沈绮虞彻底愣住。
此时此刻，这一句话，奇异地和多年前的张玲夸过她的话重合。
“是的，绮虞同学。”
“你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