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沈砚山道，“您快些歇息，我回头再来看您。”
他说罢，转身欲走。
苏含喊住了他。
“砚山哥。”苏含泪水涟涟，“你要去京城，是吗？”
沈砚山颔首：“嗯。”
苏含眼底的光亮瞬间熄灭。
她咬了唇，眼泪簌簌往下掉，哽咽道：“你去吧，我......我知道了，我不拦你，我祝你旗开得胜。”
说完这句话，她扭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摔上门，将沈砚山隔绝在外。
沈砚山站在门口，愣了片刻，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秦牧云的信到达了京城。
沈砚山和秦牧云商量了许久，秦牧云答应帮沈砚山，派人去找了沈砚山的师兄李青，叫他帮忙疏通一下关系，送沈砚山去北疆。
李青很爽朗。
他说：“我倒是不反对，只是我师弟不乐意。”
沈砚山的师兄叫徐景州，曾经在南京做过副将。他和李青的关系很铁，是李青一直照拂他的。
秦牧云说了许久，才劝服了他。
李青帮了沈砚山一次。
“这个恩情，我记下了。”沈砚山对李青道。
李青哈哈笑起来：“我这个人最是热心肠，你记下也正常。”
他就答应了沈砚山。
沈砚山立马去准备。
他先托付了师兄，让他去找吏部的王大人帮忙。王大人的官阶比较高，他是吏部尚书。王大人和李青交好，李青的面子肯定管用。
李青就找了王大人，王大人果然答应帮忙。
王大人是个谨慎的人。
“你这次去北疆，只是历练，不是去打仗。北疆条件恶劣，你别逞强。”王大人叮嘱他，“你是咱们大齐的栋梁，万不能出差池。”
沈砚山连忙称是。
他去北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沈老太爷大发雷霆，说沈砚山荒唐。
但是，他也没办法阻止儿子。
沈砚山去军营的事，算是尘埃落定。
苏含心里空****的。
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以前她根本没有体会过。她觉得自己像丢了魂似的，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每日早晨，她都会去花园散步。
花园里姹紫嫣红，她总是漫无目的走着，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去何方。
这一日，苏含照例去花园走路，却见花圃旁边，有棵桂树，桂花飘洒。
秋风阵阵袭来，桂花纷纷扬扬。
苏含驻足观赏。
不远处，有人轻轻咳嗽，似乎有点严重。
苏含回眸，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瘸一拐，慢慢朝她走来。
是苏嘉。
他的腿断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含问，语气冷淡。
苏嘉道：“我的腿摔伤了。”
他一张脸蜡白。
他穿着青布衣裳，头发略显凌乱。
他的模样虽然狼狈，却依旧英俊。
苏含心里一颤。
她的视线，忍不住追随着他。
“......我去求爹爹，请御医来给我诊治。”苏嘉道，“只怕没有那么快。”
苏含垂下眸子。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想干嘛。
她的脚步，停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
苏嘉看向她，道：“你......”
苏含抬眸看他：“你腿断了，怎么去北疆呢？”
苏嘉顿了顿，然后苦涩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任何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含急切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去了北疆，我们岂不是永远不能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