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砚没有再去上朝。
宋盼儿也没有叫他。
她一直等待着，等沈砚来找她。
结果，她等了一整天，沈砚也没有来。
她派人打探，才得知沈砚病了。
沈砚昨晚宿醉了一夜，今日头疼欲裂。他一整日没有上朝，在家休养。
他的病情并不算严重，却也不轻松。
他不用请郎中，宋盼儿亲自去了趟内宅。
她带着顾瑾之，去看了沈砚。
见到顾瑾之，沈砚愣住了。
他眸光闪烁不停。
宋盼儿也瞧见了。
“瑾姐儿，你回来了。”沈砚勉强笑了笑，“最近还好吗？”
顾瑾之微微福身，笑着称谢，道：“多谢驸马挂念，我还好。我娘亲来看望您，她说有点私事和您谈谈，您可愿意？”
沈砚点点头。
宋盼儿拉着顾瑾之的手，进了沈砚的卧房。
顾瑾之给沈砚行礼。
沈砚虚弱抬手，道：“不必多礼了，免礼。”
顾瑾之站起身。
“驸马，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宋盼儿直言道，“兰馥她是我的侄女，她做错了什么，希望驸马您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原谅她。”
沈砚微讶。
“她做了什么事？”沈砚问。
宋盼儿摇摇头，表示不方便细说。
沈砚略微迟疑。
宋盼儿道：“这件事，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答应你。”沈砚保证道。
宋盼儿斟酌了下。
她慢慢组织语言。
然后，她开始诉说她的猜测。
沈砚听完了，久久无语。
半晌，他道：“我记得，我曾经警告过她，让她不许妄想我的爵位，否则我饶不了她！她居然忘恩负义，偷了我的东西。”
“驸马，您误解了我的意思。”宋盼儿苦笑，“兰馥不是要谋夺你的爵位。而是她想嫁给你。”
沈砚愣了下。
宋盼儿继续道：“她说她不喜欢那些文人墨客。她喜欢你这种武将。我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撒谎。可她又是从什么地方听来，你是个好男人？”
沈砚陷入了沉默。
他沉吟良久，才道：“她说，我是个英雄。”
宋盼儿失笑。
“你是英雄，我也是英雄啊。”宋盼儿道，“我不也是英雄？你娶了我。就是咱们俩的英雄了。”
沈砚又陷入沉思。
他想，他需要捋一捋这些事。
“我没想到，她真是个疯子。”沈砚道，“这件事。不怪我。”
宋盼儿点头。
沈砚又道：“你们家的家规，我以前听人说过。我没有违背，但是，你们府上的规矩，我实在不敢苟同。”
宋盼儿就道：“驸马，我明白你的想法。若是旁人，我也不会如此。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你不能杀了她，她毕竟救过你。”
沈砚没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恨毒了她。”宋盼儿又道，“可她是长公主的女儿，她犯了错，长公主也要承担责任。”
“我不会连累长公主的。”沈砚道，“我自己处置。”
宋盼儿就放心了。
她和丈夫顾延韬商量：“兰馥的婚事，你是知晓的。她如今犯了大罪，你要是不管，她死了，咱们也跟着丢脸。
况且，沈砚那边，你还是要去试试的。沈砚这个人，其实是很念旧情的。当年，他对你有恩，我看他如今是改变了，才会这般对你。你也不用刻意讨好他，只要别忤逆他即可。”
顾延韬道：“我知道了。”
“你别怪我。”宋盼儿叹气道，“当年的事，怨不得你。”
顾延韬握紧了妻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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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含得知顾瑾之回来了，就急忙跑来看她。
顾瑾之正在梳妆台前。
丫鬟替她挑选珠钗。
“我爹爹病了，我回来照顾他几日。”顾瑾之道，“七妹怎么没有陪你出席宴会？”
苏含神色落寞。
她把顾瑾之拉到一旁，低声道：“二姐，我想和你说件事，希望你不要嫌弃。”
顾瑾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