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好人。
齐妍灵突然有点理解沈砚了。
沈砚对自己的父母兄弟都非常孝顺。
当年他父母去世时，他伤心欲绝，几乎疯魔。但是，他还是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这是他唯一的亲情，是他的全部。
他想报仇。
他的母亲，是死在沈家人的刀下，他的父亲，则因此郁郁而终。
他要替母亲报仇。
可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只能苟延残喘，靠着仇恨支撑自己。
齐妍灵觉得，他真可怜。
他是沈砚的敌人，她应该讨厌他，不该对他产生同情。可是，他实在太过于优秀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般精致完美。
齐妍灵忍不住想看他的脸。
他也在打量她。
这样一位佳人，落入尘埃，他怎么舍得放弃呢？
“我帮你。”他忽然凑近齐妍灵的耳边，低声说道。
他的语调，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
齐妍灵浑身发烫。
“你帮我？”她疑惑问，“你怎么帮我？”
“我有办法救你出去。”苏含轻声说，“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不方便留在京城。你跟我走吧。”
齐妍灵怔住。
她从来没想过离开京城。
她是逃婚跑出来的，如果她回京，沈砚肯定会派人捉拿她。
她的身体太弱，不能长途跋涉，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她想要逃走，但是又怕惹怒了沈砚。
她害怕，害怕他会把她送进庵堂，或者关入宗人府。
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今晚，她终于遇到了机会。
沈砚喝醉酒，睡死过去了。
她趁机逃走。
谁知道这个男人会醒来……
他的声音温柔，就好像在哄骗她。
“你帮了我，我就嫁给你。”齐妍灵道，语气坚决。
她的表情认真，眸光执拗，不是敷衍。
她不是敷衍他，她是说真话。
他的心怦怦跳起来。
他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
“好。”良久，他吐出这么一个字。
他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快得让他难以承受。他感觉，他要窒息了。
他想，他可能爱上她了。
齐妍灵的眼里浮现笑意。
她站起来，整理衣裳。她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胸|脯上布满青紫的痕迹，脖子上也是。
她低垂着眼眸，避开他火辣辣的视线。
她的脸，红得滴血。
“你先休息。我叫人伺候你洗澡。”苏含道。
齐妍灵摇摇头：“我要去洗漱了。”
“好。”
苏含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她。
齐妍灵去沐浴。
她的手脚冰凉。
等她洗漱完毕，丫鬟们端来了药汁。
“这是什么东西？”齐妍灵蹙眉，闻到了淡淡的苦涩味道。
“姑娘，这是治疗外伤的药膏。”丫鬟道，“您身上都被少帅打肿了。”
齐妍灵想起昨夜的场景。她咬牙切齿，狠狠瞪了眼苏含。
丫鬟们退下了。
她脱下衣衫，看向胸口的伤。
胸口的淤青，比较严重，还有鞭痕。
齐妍灵不由自主抚摸上那块淤青。
淤青已经结痂，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显得很脆弱。
齐妍灵叹了口气。
她躺倒在**，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想苏含。
他是她的仇人。她的心情糟透了。
苏含的心却是雀跃的。
他从未有过这么激烈的情绪，他甚至控制不了他的嘴角。他一路飞奔回房，将齐妍灵抱在怀里。
他从来不曾这样失态。
这个小姑娘，总能给他巨大的惊讶。
他想要娶她。
他想要娶她。
他想要她。
齐妍灵在**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饿了，给我弄些吃的。”她懒洋洋道，声音慵懒悦耳。
苏含愣住，随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