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吩咐人摆膳。
齐妍灵吃了饭，又躺到了**。
苏含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陪她说话。
他似乎很闲，一直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仿佛要用言语，来掩饰他内心的激**。
齐妍灵听他说话，偶尔搭句话。
他很健谈，也很细心。
说到最后，他说：“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府。我带你离开京城，去江南。”
“我不走。”齐妍灵拒绝，“我要留在京城。”
苏含神色微变。
“我还有事要做。”齐妍灵补充道。
她不想离开京城。
她想要复仇。
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包括齐彦钧。
她想要让齐彦钧成为齐家最耀眼的那颗星辰。她还要杀掉沈砚。
她要毁灭这个肮脏的王朝！
“我不能让你留下来。”苏含沉默半晌，缓缓道，“齐小姐,沈砚对你……你若是在京城，他会找机会除掉你的。”
齐妍灵冷笑。
她根本不在乎。
她现在不能暴露自己。她要慢慢筹谋。她要让齐彦钧成为顶尖高手，让沈砚忌惮。
“我不走，你不必担忧。”齐妍灵说，“我不会连累你的。”
苏含却不信任她。
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带你离开京城吧。你去江南，我可以照顾你。”
齐妍灵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他眼中，盛满了期盼。
他希望她去江南。
她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不去江南。你带我去江北，我要见我哥哥。”
苏含皱起了眉头。
“你要见我哥哥？”他的声音，略带了几分警惕。
齐妍灵笑了笑：“我要查探我的仇人。”
苏含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两人收拾了行李。
苏含准备了马车。
他把她带到了京郊别院，交给了他的暗卫，然后他匆忙赶回军营。
齐妍灵住在了别院里。
她没有见齐彦钧。
只是，每日傍晚，她都会偷偷潜伏到他的屋子门外，听到他熟悉的脚步声远去，才悄然离去。
她每日练功。
她在这具身子上，花费了极多的心思。
她不仅仅学习各种武术，也在研究毒术。
苏含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却知道，他对自己的戒备之心，仍是很深刻。
这天，齐妍灵又爬墙。
她爬得很轻盈。
她从后窗跳下。
落地无声。
她顺利溜了出去。
她躲过巡逻的士兵，往街上跑去。
京城里繁华热闹，处处张灯结彩。
她漫无目的游逛，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巷子尽头，有座破败的庙宇，墙垣斑驳。
正午的阳光洒在它上面，金灿灿的，闪烁着刺痛人的光芒。
齐妍灵眯起了眼睛。
她看到了沈砚。
沈砚骑着马，站在一棵槐树底下。
齐妍灵转身，往回走。
她走得很急，脚步踉跄。
沈砚的眼眸倏然紧缩，策马追了上去，拦住了齐妍灵的去路。
齐妍灵停住了脚步。
沈砚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冲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灵儿！”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悲伤，像刀刃划过齐妍灵的心。
齐妍灵甩开了他。
沈砚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定定凝视她许久，突然问：“你怎么了？”
他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长发披散。
“我想要离开京城。”齐妍灵答非所问。
沈砚怔愣。
齐妍灵的语调有点奇怪。
他记忆里的灵儿，是个温柔善良、纯真美丽的女孩子。她的性格，像水晶般剔透。而此刻，她眼眸幽黑，透出森寒冷意，像淬了剧毒。
她的脸庞削瘦，肌肤惨白，毫无血色。她整个人阴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