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脚猫的功夫,傻娘们儿,就这小老板还算有点头脑。”为首者笑了笑。“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马车奔远,呲牙咧嘴的修缺便换了一副表情。
“大个子表哥,你身手不行啊。”高冬天在车后说。
修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
安文将缰绳交到修缺手中,大个子也瞪了他一眼,随手抹去额头一缕血丝,挥鞭抽出一记雷鸣。
“领头那个家伙不穿太阳重甲的话,照样得被我撂倒!”他气哼哼地说。
可没人接他的话茬。
安文来到车后,摸了摸高春天的头,点了点头:“虽然还在烧,但温度不高。再养几天差不多就能好了吧。”
寒歌望向车后,低声说:“此行算是圆满吧。”
何止是圆满?
安文看着高冬天,想到少年的能力,以及少年带给自己的能力进化,便忍不住感慨。过去看一些小说,总觉得主角运气好得惊人,太不现实,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就只能感叹命运之奇妙了。
他不由想起了一位古代将军曾说过的话——战争这东西,有时决定胜负的,却是运气。
是啊,历史上不也经常上演这样的戏码?火攻计得逞,天却突然下起大雨;一方军队手持先进火器,对全员武装冷兵器的对手进行着一面倒的屠杀,却突然下起大雨;败者几乎溃不成军被敌军追杀,却突然下起大雨……
好一个任性的苍天,老是“下起大雨”。
车渐远。
数日后,马车出了黑岩州,进入某支早已隐藏在林中的军队的营地。
队伍有三千兵马,个个是精英,面色冰冷如冰山,身材挺拔如雄关。看到他们,高冬天肃然起敬,不敢大声说话,呼吸也小心地放得轻缓。
马车驶向营地的时候,高冬天就有些心惊胆战——那是一整营的军队啊!乔大哥这是要干什么?
车子在营前停下,有军人持弩警戒,有军人上前检查证件。赶车的傻大个儿麦大哥将证件递过去,军人看后,竟然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地敬礼。
随后营门打开,车子缓缓驶入其中,立刻有军官带兵列队相迎。
“您辛苦了。”那位军官冲着乔大哥敬礼之后,又躬下了身子。
“你们也辛苦了。”安文笑了笑。“帮我准备些热水,好些日子连脸都不洗,感觉皮肤都快开裂了。”
安文笑,军官却不敢轻易笑,立刻下令。片刻间,几座帐篷就被清空,里面摆好了装满温水的大桶。有侍者伺候着诸人沐浴。
高冬天被请到一座帐篷里,两个面带笑容的侍者伺候着他脱衣服,吓得他面色苍白,连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另一座帐篷中,有侍女服侍着高春天脱去肮脏的衣裙。小姑娘的病在旅途中早已痊愈,此时一脸害羞地捂着要害钻进了桶里,恨不能把头也埋进水里。
侍女笑着帮她淋湿了头发,用味道极好闻的花皂帮她清洗。
闻着头发上传来的香气,小姑娘觉得自己应该是仍躺在车上,在做着不现实的梦。
安文的帐篷里,也有女侍者,年轻,漂亮。
他窘迫地望着对方,挤出一丝笑容:“抱歉,我自己来就好。”
“安老板是怕我手脚笨吗?”女侍者有一丝惊慌。
“不是不是……”安文急忙摆手。“总之你先出去吧。”
女侍者眼中隐约有泪。
随军而来的她,有着明确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安老板。对于服侍那位名振全帝国,甚至是整个人类世界的伟人,女侍者一直心怀期待。能为他服务,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为此女侍者兴奋得几天睡不着觉,心里想着如果安老板让我侍寝,我应该怎么办呢?
为此,还特地跑到了年长女侍面前,红着脸问了些床笫间的事。
她还记得,当任务公布后,其他同龄女侍脸上那羡慕和嫉妒的表情。
可还什么也没做,安老板却要将她赶出去,她满心的希冀,一下凉到了底。
是我不够漂亮吗?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女侍者眼圈发红,眼泪欲滴。
安文急得红了脸。
这时,寒歌撩起门帘走了进来。
“安文,出息了?”她看了女侍一眼后,冲安文冷哼。“洗澡都有美女伺候,真是大老板风范。”
“不是……”安文解释。
“有我在,你少起别的心思!”寒歌冷笑,轻轻拍了拍女侍者的肩:“美女,别的事你来伺候也就算了,这种事……可是会让我们两口子打起来的。不好吧?”
“不敢……”女侍者红了脸,躬身一礼后退了出去。
擦干眼泪,一吐舌头。
原来不是我不好,是安老板不敢呀!
一笑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