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他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瞪着手掌上几条热导线留下的烫痕吹了好久,但没留神太阳焊的热导线阵没有关,焊头尖部的巨大热量已经熔断了一道铠甲上的热导线阵。这一道热导线阵与拉线之下,终于羞答答地苟合在一起,于是生出了安文做梦也没想到的变化。
热力与风力咆哮,不知为何与安文掌心的热导线伤痕发生了反应,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在安文的身体里跳动,如同电流一般让安文颤抖起来,不由自主地舞蹈。
天地开始旋转,安文失去控制自身的能力,摔倒在地上。
许久之后,天旋地转终于结束,安文挣扎着爬了起来,甩了甩头后见到了恐怖的一幕。
案上那承载着重力系统热导线阵的背甲还在,但那具太阳重甲却不知去了哪里。地面上只剩下了用来支撑重甲的支架,但重甲好似已气化于空中。
安文傻了眼,他在工作间里四下寻找,然后又冲出工作间,把在外警戒的守卫吓得不轻。他四下乱转,盲目地寻找,但找了一个小时也一无所获。那件铠甲神秘消失,不知穿越到了哪个时间与空间流里。
他回到工作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后抬起手掌盯着那热导线伤痕开始发呆。
他捧起那片背甲,盯着被焊头熔断而连接在一起的部分,又望了望掌心的伤痕。
这里面是不是有某种奇妙的联系?
为什么会有这种联系?
通过我身体的是电流吗?
可世上有这么强大的电流,能将一具太阳重甲一下蒸发掉吗?
他有点后悔,又觉得有趣。
科学家为什么是疯狂的,这一点安文隐约有所了解了。因为实验中总会有意外,这些意外如此神奇,生成令人惊叹的结果,而为了重复那结果,或是搞清这过程,科学家才不管自己会不会引发大爆炸导致世界毁灭。
这就是朝闻道夕死可也的另一种解释——为了搞清这里的道理,我管他世界毁不毁灭!
于是他也疯狂了起来。他跳起来,不顾掌心的疼痛,开始重铸背甲上那两个热导线阵。天黑之前终于完成,于是又开始模拟先前的一幕,用焊头熔断上边的,让其与下边的相连。
结果,没啥结果。
他不死心,再次试验。
于是这一夜里他的工作间灯火通明。
第二个夜里他的工作间还是灯火通明。
第三个、第四个……
守卫们吓坏了,他们以为安老板要疯,于是急忙找来了卡奇。老人家冲进了工作间,发现安文嘴里流着口水,手里握着焊枪靠在桌子边睡得如同死猪,连踢了两脚都没醒。
老人乐了,亲自把安文抱上了床,盖好了被,吩咐守卫照顾好他,但要等他自然醒不要打扰后离开了。
安文的工作间里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因此老人也没有多想。
少年人嘛,总是喜欢熬夜的,这次熬久了点而已,一觉醒来,什么事都不会有。
安文睡了一整天后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琢磨是谁把自己抱上了床,也不是找东西填一填早已叫得如同雷鸣的肚子,而是扑向了工作台。
再一次的制造热导线阵,再一次的熔断,再一次什么事也没发生。
安文气急败坏,一掌重重拍在热导线阵上,被烫得咧嘴捂手。
被他拍打过的热导线阵,因为还没有完全固化而向下弯曲,数处地方与跳,还没等看仔细,便感觉有一串电流在自己身体里乱窜,仿佛青春期的少年在躁动不安,急着想宣泄。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伤手向外一推。
那件消失不见好几天的太阳重甲,便出现在他手掌推向的位置。
安文伸着手,看着那具太阳重甲,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
没人能为他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因眼前景象而不知是惊呆了还是吓坏了又或开心傻了的年轻人,咣当一声栽倒在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