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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又或者是傻子(1 / 2)

醒来后第一件事,是检查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大腿上的剧痛证明了并非梦境后,安文呲牙咧嘴揉了一会儿腿,才站起来去摸那套铠甲。

太阳重甲一如它消失之前的模样,背后少了一大块,除此之外,连灰尘也没有多沾染几片。

一人一甲相对而立,不知不觉就是好久。

然后就是安文发疯狂般地扑到工作台上。

热导线阵的熔断相连,自己手心的热导线伤痕,这之间必有联系。但何种组合可以让铠甲消失,何种组合又可以让铠甲重现?

这需要尝试。

热导线阵的问题怎么都好说,只要有时间铸造就是了。但手心伤痕的问题是大问题,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没有咬牙忍着疼的勇气,这事儿万万难成。

在掌心被烫出无数大泡之后的某一次试验中,太阳重甲再次消失。这令安文欢呼雀跃,让外面的守卫再次认为老板要疯。但有了上次的经验,守卫决定不去打扰卡奇老爷子,且等老板真疯了时再说。

安文仔细地在笔记上记着这次成功的经验,然后开始反向尝试。几天后,手掌上的皮几乎掉了一层,终于又成功地将太阳重甲从虚无之中再次召唤了回来。

然后就是反复试验,直到每次结果都完美无误。

前几天的试验,让手掌上的伤痕不会再消退,成为永远的烙印,永久性地留在安文左手手心。数次的试验让它有用的部分变得更清晰,无用的部分逐渐模糊,只是一片缭乱的烫伤。

每次试验,安文都能感受到体内的“电流”,他知道太阳重甲的消失与出现,都与这电流有关。但他想不通电流到底是什么。

为了证明这“电流”不是个例,他特意找了几个志愿者,通过已经成功的经验,试图让他们隐藏和再现太阳重甲。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些人除了掌心多出一道热导线伤痕外,一无所获。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道伤痕就是一生的骄傲。离开安文工作室时,他们甚至互相比谁的伤痕更深,深者无比自豪志得意满,浅者若有所失。

之后他们不论是喝酒聊天还是打牌扯淡,都会不经意地伸出左手想办法让同伴看到。

“这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帮安老板搞了一些试验,留下的印记而已。”

“帮安老板搞试验?老兄,你厉害啊!”

“也不算厉害,只不过是安老板觉得我有些与众不同,又或看我比较顺眼吧。”

“那岂不是更厉害?”

如此对话,时有发生。

他们高兴,安文却困坐愁城。

这些人都没有感觉到“电流”的存在,因此,他可以确定“电流”是主要因素,热导线可能只是辅助。这样说来,能让太阳重甲消失又出现的因素就是自己的身体,这是不可复制的个例,无法推广。

如果是个例,就无法深入研究,找出其中因由。因此安文愁得很,就好像好奇于玩具车为什么会跑,却被大人明令不许拆开看的孩子一样。

某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樊笼里。

搞不清就不要搞了吧。既然是个例没有复制的可能,为什么非要纠缠?人类不知道的事太多,比如宇宙到底有没有尽头,宇宙之外有没有平行宇宙,大脑里那些思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的,没搞清的东西太多,人类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感冒是因为淋了雨还是吹了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怎么养能快点好。

跟自己较劲叫自我突破,非跟这世界较劲叫没事找抽。

释然之后他才注意到,这件事最大的意义不在于太阳重甲的消失和出现,而在于它能否在任何时间及场所消失和出现。

对呀!他一拍大腿,让太阳重甲消失之后,推门跑到外面河边。

此时深夜,守卫都已经睡了,有两个执勤的因为太平日子过久了,在岗上打起了瞌睡,都没人注意到安老板狂奔到河边去跳河。

他一气游到了对岸,夜里冰冷的河水让他清醒不少。他在对岸冻得直打哆嗦,拿出两块早准备好的热导线阵板。

两块板对撞之后,热导线阵相连,安文再次感应到体内的电流,伸手一推,那套太阳重甲出现在面前。

寂静的夜空依然寂静,但几分钟之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夜之后,民间有了一个传说,说那条河安老板工作室对岸的林子里有鬼,喜好夜行长啸……

兴奋得几乎发狂的安文把太阳重甲消失掉,游回对岸随便找了个地方,又成功将铠甲召唤了出来。至此,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是无意中创造出一门空间魔法,可以将这套太阳重甲挪移来挪移去。

乾坤大挪移啊!

他乐得合不拢嘴。

这件事的意义说重大也不重大——这毕竟是只有安文一个人能做到的事,对整个人类世界没什么影响;但说重大也重大——安老板从此只身潇洒来潇洒去,却可随时召唤出一套太阳重甲穿上,不可谓不是件行走的凶器,偏偏还没有人能禁止。

他躺在地上,对着天空笑。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守卫提刀拿剑一脸紧张地跑了过来,远远看到是安老板躺在草地上发疯,一个个脸色铁青地退了回去。

“老板要是真疯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