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晃晃悠悠,在租界过得第一个除夕。
虽然外面依旧是风风火火,时局不稳,可在这大上海,依旧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正月一过,大总统府颁发了委任令,正式晋封萧珩熠为南军少帅,同时承认了萧珩熠从皖西军手中攻占的包括平泽,淮安等重要军事边境的归属权,为此,特别通电全国,表彰萧珩熠过往抗敌的功绩。
大总统如此作派,无疑是急于稳定局势,对于皖西军来说损失半壁江山,还要被迫承认南军统帅的存在。
萧老夫人是在大年初八那日被人从乱葬岗发现,腐臭不堪的尸体上金银珠宝被村民拿走变卖,那对东珠耳环是萧老夫人最喜欢的物件,典当行的老板送到大帅府时,道出来龙去脉,萧大帅一眼就认出了那物件。
萧大帅当即抱着那对东珠耳环痛哭失声,萧家人马不停蹄把萧老夫人的遗体带回大帅府,红红火火的灯笼被铺天盖地的白布所取代,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萧老夫人的丧事,不少政界要员,乃至于西北军薛家,大总统穆家都派人来送挽联,一时萧家三子未露面萧老夫人灵堂祭拜扶灵的消息不胫而走,累累骂名的萧珩熠又多了大逆不道这条罪名。
日暮的长风呼啸而过,萧珩熠临风而立,南军的士兵正在从襄城撤离,只留下一个团的军力部署。
“少帅,萧老夫人被人从乱葬岗找到的遗体,听说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若不是首饰跟身上的衣服还能辨认,还真无法确定就是萧凤英。”
魏逢春刚从医疗队的营帐走出来,见到少帅站在不远处,忙走过去报告:“听闻大总统府的人也过去吊唁,给足了萧家的面子,只是……”
“只是什么?”萧珩熠神情微错,他眼中望着冬日余晖的慕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如此下来,您的名声就都被萧家给毁了,萧大帅明里暗里都拿着您是萧家三子,萧老夫人亲自抚养的养子来说,如今外人都说您大逆不道,不仁不义,萧家逆子。”
梁沅忍不住搭话,还有些更难听的话他自己都说不出口,虽然大总统给南军独立,却也彻底将南军势力范围管辖在了这区区三省十六城。
他们这一撤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兵临城下的境地,看着心不在焉的三爷,梁沅想说的话最后也没再开口。
“不急,等抵达南境,我自会给萧府一个交代。”
萧珩熠冷笑,十五年隐忍始得今日,萧家确实败在南军手下,如今他退回南疆,自然也要养精蓄锐,萧家毁了他名声,每一笔他自会捡回来,是时候给岳家军正名了。
二月十一日,萧珩熠抵达南疆,作为南军少帅,也是继任南军统帅后第一次通电全国,电文内容自然是澄清当年岳家军没落的原由,并非是通敌卖国,投身匪寇,而是原原本本将萧家罪行娓娓道来。
同时也宣布自己就是岳凌志最小的儿子,岳楚恒,当年萧策如何监守自盗,诬蔑栽赃岳家通敌,觊觎岳家军力财富等罪行公布于众后,世人皆哗然。
暗地里骂过萧珩熠的人,纷纷倒戈,萧家从此再颜面尽失,因萧珩熠递交到大总统府多项萧家通敌,勾结日寇等证据时,萧家彻底失去在军界的声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