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疲乏已经让夜臻做不了反应，他甚至连一声轻笑都要耗费大半的精力：“说吧！”
“王上，按照你现在的情况，只能让柳小姐救你，除外别无他法。”交代完结论，阁老看不出对方脸上有一丝表现出在意，明白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然地代替回应，“显然你并不乐意这样做，因为她心中所爱非你，而你却深爱着她。”
惨白的薄唇轻勾，夜臻只觉得很累想要闭上眼休息，根本无心再管其它。
关于他熟视无睹的态度，阁老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宁愿死，也不愿去尝试。王上，这绝非我们血族该助长的风气。”
还是闭着眼的夜臻，丝毫没有被动摇半分。
“最近你不觉得自己身体出现了一些反常，比如生病、体温升高……”愈说他还是一脸的平和无关自己，止住话口的阁老话锋一转，“善律也出现了诸如此类的情况。”
稍微引起了点注意，眸色一紧的夜臻这才缓缓睁开眼：“怎么回事？”
“因为爱而不得！”
言简意赅，阁老低眸轻笑，“不过，说来他要比你幸运多了，至少他不是处于你的位置上，闻玫也不是血脉。”
眸底一片冷清，夜臻半阖半睁的眉眼四周平缓舒展开的笑意，显得那样苍白无力：“所以呢，你要我怎么做，情愿一直自欺欺人，让她误以为爱上了我，然后离间她跟林牧笙，自私地占据她，毁了她。”
“你要知道，哪怕有一天，她错失饮下我的血，她就会恢复清醒，无比清楚明白自己所爱的人到底是谁，而我就会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难道你要让我不见光，永远拥有一个并不清醒的她，这未免太过可笑了吧。”
仰天深叹了道气，阁老絮絮念叨：“果然这些道理，你都明白。”
“但是王上，最近频繁发生的三族矛盾逐渐升温，唯恐哪一天就要互相翻脸，别无他法，你必须这么做。”
坚定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阁老退一步劝道，“或许你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借此得到柳小姐的帮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也心甘情愿做到这一步。”
“宁愿死，我也做不到。”低沉的嗓音沁着一股悲凉，夜臻再次阖上双眼。
深知自己劝不动的阁老，绕着诺大的空间来回走动，似乎要丈量尽整个房间才罢休。
门外闲站的三人，闻玫自始至终看不惯柳静言，善律也是不愿多加理睬的对象，遂独自背靠着蔓延到古堡上的大树，双手环胸稍作等待。
拘谨站在两人间的柳静言要里善律近一些，她看了眼闻玫又看了眼善律，想沉默又觉得太过压抑，就开了口：“我们人类还真有那魔法！”
“什么？”善律不明所以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装作不知情，却把耳朵凑过来了几分。
还真是别扭！
掩唇偷笑的柳静言，倒也不计较：“刚才在森林里的谈话，我们人类有一个职业叫做心理师，说不定对你挺有帮助。”
“我又不需要那门子的帮助，少在我耳旁边提来提去，烦死了。”善律认真的双眸不由自主地转动了一圈，却还是嘴硬不服软。
双手大力地拍在城堡的扶手上，柳静言遥望着远方毫无边际的风景，拆穿对方拆得那样漫不经心：“你喜欢的人就是，她吧。”
“怎么可能！”对上她眼带笑意的真挚模样，善律一秒认输地招认，“行行行，算你厉害，就是她又怎样，反正也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