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的落地玻璃前,凌慕羽落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客机渐渐起飞,她的心无法抑制的痛,可是她只能那样流泪,她只能那样失去。
再见了,望!
她知道自己是凉薄的女子,她知道自己说离开,就真的是离开!她知道她不是食言之人,她与木野望怕只是,再无相见之日。
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看了看,是吉冈优衣。她在话筒那边告诉她,手术室已经准备好,手术会在下午5点进行,她必须准备离开,如果中村彩在4点的时候没看到她上机,她不会在取用脐血的报告上签字,届时没有任何能够去脐血库取脐血。最后她说,她希望她能去医院一趟。
“我会马上过去。”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东大附院儿科隔离病房内,凌慕羽静静地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她那忧郁的眼神里漾着无法抑制的痛。她伸手抚着儿子苍白瘦削的小脸,哀伤的喃喃自语:望月,为了妈咪,为了爹地,为了所有疼爱你的亲人,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让妹妹宝贵的血液在你身上流动,将来好好保护她。
望月,很抱歉在这个攸关的时刻让你独自一人面对病魔,可是你知道爹地和妈咪都是很爱你的。
为了爹地妈咪,望月加油好不好?
望月,妈咪要回浩天爸爸身边了,妈咪带着弟弟或者妹妹回去,却不能带上你,你可以原谅妈咪吗?
将来,爹地和姨姨结婚了,姨姨就是你的新妈咪了。你会记得妈咪吗?
望月,加油!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鼻子一酸,泪,便一滴一滴地跌落,冰凉透骨。
轻轻把最后一吻落在他的眉额间,掩脸转身而去。
她知道,只要她离开,他便会康复,将来便会如同他的父亲一样,长得帅气逼人,倾绝迷人。
转身很易,回头太难,在这一刻,她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门外,吉冈优衣眉头深皱,凌慕羽伸出手指抚去泪痕,目光别向一边不想看她。她不是该很高兴吗?她的愿望最终达成,她应该如往常一样笑靥如花,而不是这么一副可怜生疚的样子。
“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意。”吉冈优衣像是良心发现一般,缓缓的说。
“如果真的那么歉疚,让我看着望月脱险,我会如约离开。”凌慕羽转眸看她。
“原谅我不能冒险,望很快就会知道望月会有脐血做移植手术,你不走,我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而且,请你想想,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只是想我的孩子有父亲。”吉冈优衣移开目光,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好,我走。但是,我希望望月的亲人们都可以守着他做手术,他还那么小,我不想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场生死攸关的战斗。”这是她最后一个请求。
“我答应你,请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4点,我会叫人去脐血库取脐血。彩会在机场等你,机票我已经定好,你准时出现就好了。”
“我想请你再帮我做一件事。”凌慕羽看着她那张冷淡的脸,淡淡地说。
“什么事?”
“好好对望月。”
“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