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轻轻一跳，凌负雪的脸又温和又冷漠。
要让大胤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自大胤开国，已传了五代，也就四十来年。
大胤三面环敌，边境时有摩擦。
先帝虽猜忌心重，但治国并无大过，且他绝不赞成和亲。
有敌来犯，那就打回去。若败，天子先殉国。因此，先帝时打过几回仗，都赢了。
打仗毕竟劳民伤财，国库空虚到先帝都没银子修葺行宫，陛下登基大典也尽量从简。
如今的大胤，说是一穷二白也不为过啊。
系统手里再有多少好东西，也得让陛下接受并支持，不然寸步难行。
凌负雪对陛下还算了解，说服他不是难事。
万事开头难，若是顺利步入正轨，陛下却换了人做，岂不是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事小，碍了新主的眼才是得不偿失。所以，陛下身体康健亦是关键。
“阿统，你觉得呢？”凌负雪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道：“你说的，也在理。”
“所以，可有调理身子的方子？不逊于你亲自出手的那种。”凌负雪道。
“有是有，”系统道，“要用积分换。”
吃一堑长一智，只出不进的伤心，系统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可以。”凌负雪表示理解，“我们要如何展开第一步，你弄个章程出来。”
“章程？我？”系统有些意外。
“不然呢？”凌负雪反问，“我当然也可以一步一步摸索，只要你等得起。不过，既然是合作，你也得出一份力啊。”
“理当如此。”系统平静地道，又泄露了一丝激动。
这才是明白人啊。
叶葳蕤只知索取，哪有一点合作精神呢。
但凡她多问一句，它也不至于失望至极，一心想摆脱她。
“嗯。”凌负雪也满意了，专心搓泥。
很快，洗澡水就变成了泥水。
“蔓草，”凌负雪扬声道，“换水。”
蔓草应声进来，看着一桶泥水，不由怔了怔。
凌负雪披着单衣，赤脚站在地上，淡淡道：“快些收拾了，有点冷。”
蔓草一听，顿时回神，先取了绣鞋放在凌负雪脚边：“姑娘可不能受凉，先踩鞋上吧。”
凌负雪依言踩在绣鞋上。
蔓草又打开衣柜取了一件披风给凌负雪披上，这才出去叫了两个大力的婆子，连水带桶一起搬了出去。
不多时，刷洗干净的浴桶跟热水又送了回来。
凌负雪打发蔓草出去，又泡又搓。
当蔓草第二次被叫进来换水，一看桶里又是泥水，勉强维持的平静表情下全是破绽。
“姑娘，这……”蔓草十分不解。
她是自小伺候林霜降的，深知自家姑娘爱洁，因此即便姑娘昏迷不醒，她每日都仔细地给自己擦身。
因姑娘脑中有淤血，御医吩咐了不叫乱动她，后背就没擦。
可，再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啊。
凌负雪轻咳一声：“别愣着了，做事。”
“是。”蔓草应道，依旧叫那两个婆子抬了浴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