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缈懒得管她那么多，将信用卡收起，将已经包装好的手串放进包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即便人已经走出拐角，似乎也还能听到身后那悠远的风铃声。
秦缈在望衣巷外的一家咖啡店坐了许久，终是在她耐心告急之前，收到了酒店那里的消息——秦知音回去了。
“你好。”秦缈举手喊来了服务员买单，顺带打包了两块提拉米苏。
是这里的招牌，也是秦知音以前最爱吃的蛋糕。
当秦缈拎着两块蛋糕，敲响秦知音的房门时，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后者看到门口站着的是秦缈的时候，一脸讶然，“你怎么来了？”
秦缈将手里的蛋糕盒子举起，十分乖巧地说道：“这家店的提拉米苏做得很好吃，特意买过来跟妈妈你一起吃。”话音落下的两秒钟内，秦缈嘴角的笑稍稍收敛了一些，看神情有些手足无措的慌张，“怎么了吗？是妈妈你现在不太方便？”
秦知音笑着摇了摇头，让开了大半，让秦缈进来。
“没有不方便，只是没想到你会过来。”秦知音解释了一句之后示意秦缈随便坐，自己走到了吧台的冷饮柜前，扬身说道：“喝牛奶可以吗？”
秦缈轻飘飘地回答道：“我乳糖不耐，有果汁吗？”
秦知音没有再问什么，从吧台那处回来时，手上拿着两瓶苹果汁。
“抱歉，妈妈忘记你喝不了牛奶了。”秦知音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似乎嘴角的笑容也格外勉强。
亲生母女，当下说话却也是如此的生疏。
秦缈倒是真的不在意这些，轻轻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您就当我还是小时候那样，调皮不听话，不爱喝牛奶就可以了。”
秦缈说这话，没打算戳秦知音的心窝。要是过去，她或许还会难受一会儿，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秦知音也难得回来一趟，她现在是真的不在意了。
秦知音瞄了秦缈好几眼，在确定自己女儿真的不是在说气话以后，默然松了口气。
这次回国前，秦知乐跟自己就秦缈的事情谈了好几个小时，秦知音大概清楚秦缈现在是个什么性子，也不由懊悔自己的自私让秦缈一个人在秦家承受了那么多。
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秦缈刚出生时候的样子恍若还在眼前，一闪而过后便是如今的模样——冷淡、疏离，一颦一笑间带着睥睨的矜贵。
秦知音不由叹了口气，心觉自己真的错过了太多。
秦缈不知自己母亲心里的九曲回肠，喝了一口果汁后，便将瓶盖拧紧放到一侧，抬眼朝自己母亲看去：“老爷子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您这周日跟我一起回去吃饭。”秦缈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勾到了一个分外恰当的点上，“倒是我来接您。”
秦知音点了点头，虽然心里百般不愿回去，但秦老爷子都找到秦缈这里来了，就也没了再拖延的机会。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秦缈买来的提拉米苏，只因心里想着事情，对蛋糕的味道倒是没多少的在意。
过了好一会儿，秦知音才开口试探了一句：“我不在……老爷子是不是给你气受了？”
秦缈笑着摇了摇头，“外公很给我机会，还让我进了盛曦。舅舅也很照顾我，让自己的左右手带我……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话到最后，还补了一句：“妈妈你不用太担心，我自己挺好的。”
秦知音勉强笑了笑，“前段时间，我在瑞士拍卖行拍下了薛老先生的画作，想来老爷子也喜欢。”女人顿了顿，将手里的蛋糕搁下，抬眼看向秦缈时，眼中满含着惴惴不安，“秦缈，你之后……想跟妈妈一起出国吗？”
秦知音的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秦缈心上。
看着女儿怔然的样子，秦知音紧张地搓弄着手指：“我会在国内待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你毕业了，可以跟妈妈一起出国……选一个你喜欢的国家，我们母女俩一起生活。”
“妈妈很想……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