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虽然出身鹤庆候府,但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在这样和身份下,私见外男那就是万死之罪!
“知道他们见面说了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离得太远,而且鹤庆候很是警觉,又是坤宁宫的地盘,老奴不敢靠得太近。”
以詹皇后打理后宫的手段,能在坤宁宫窥破詹景华和顺妃的私会,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至于这两人会面的目的……燕行想到了此刻尚在丽景轩的长公主。
燕行心里莫名的便生起一阵悲凉。
太子尸骨尚且未寒,嫡亲的舅舅便在谋划着他留下的那个位置。
詹景华,你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只是,让燕行想不明白的是。
就算是顺妃出自鹤庆候府,可燕霆才是他嫡亲的外甥,是什么使得他放弃嫡亲的外甥而选择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五皇子?
难道就因为五皇子年纪小,一旦记在詹皇后膝下,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持朝政?
燕行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揣测。
且不说宏祯帝龙体尚安,便是朝中有英国公,六部尚书这样的中流砥柱在,他詹景华就别想权倾朝野!
即是如此,那詹景华到底为了什么?
燕行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这时,耳边再次响起那人平淡无奇的声音。
“王爷之前让老奴查一查,成国公蒋老夫人的事,也有眉目了。”
燕行一瞬敛了心绪,看了过去,“查到什么?”
“是安太妃身边的碧华将当日蒋老夫人进宫与安太妃的谈话,泄露给了杨园。”那人说道。
竟是安太妃身边的碧华出卖了蒋老夫人!
难怪!
难怪蒋老夫人一回到成国公府,苏春便能悍然发难。
也许,在蒋老夫人还在皇宫时,苏春便得到了杨园遣人送去的消息。这才做下了万全的准备,以至蒋老夫人才回府,便被苏春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有了之后的一切不幸。
想到苏宬身上所有的艰难都是因碧华而来,燕行一张脸顿时黑得像锅底,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强烈的肃杀之意。
也许,他正可以借着碧华这桩事,在宫里来个大清洗吧?
“你继续盯着顺妃。”燕行对那人说道:“看她身边常出入宫庭的都有哪些人,回头拟个名单给本王。”
“是,王爷。”
燕行算着时间,估计福成长公主这个时候应该出了丽景轩在前往仁寿宫的路上,在又分派了几桩事下去后,这才转身离开。
那人则是等了等,待燕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跟着悄然离开。
果然如燕行所想的那样,他到仁寿宫的时候,福成长公主已经等在那了。
“福成见过璟王叔。”
福成其实比燕行还大上几岁,但因为辈份的关系,即便是大,这礼还是要行的。
燕行摆手,免了她的礼。
周太后一脸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末了,看着燕行问道:“出什么事了?”
燕行在来的路上就考虑清楚了,有些事,他可以避着宏祯帝,但却不能瞒着周太后。
是故,周太后一问,燕行便照实说道:“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想问问福成,别的地方都没有你这里清静。”
周太后应该是想起了,燕行那句“傅鲲是邵氏余孽,鹤庆候他知不知道”的话。几乎是燕行话声一落,脸色便急剧的变了变。
燕行看在眼里,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儿臣去了奉先殿,皇兄问儿臣,他是不是一个昏君?”
周太后灰白的脸上,嘴唇猛的一阵哆嗦。
儿子再不争气,可却是他十月怀胎生下的。更何况宏祯帝就算当年被色心迷了窍,总还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先帝那般糊涂,最后还得了个“高”的谥号!
“你是怎么回答你皇兄的?”周太后问道。
“儿臣说皇兄虽不似父皇那般精明强干,但他视民如子,是个仁德爱民的好皇上。”燕行说道。
周太后闻言,长长的吁了口气。
她的儿子,她了解。
正如燕行所说,皇帝或许性子绵软了些,但内心却是个善良的人。
不然,也不会盛宠邵氏十年,却从不曾起废后废储之意!
“你要多开解开解他。”周太后拍了燕行的手,说道:“现在,也就只有你的话,他能听进去了。”
“儿臣会的,母后放心。”燕行说道。
周太后哽咽着点头道,“母后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和福成说正事吧,哀家……”
“母后一起听听吧,正巧,儿臣也有事要向您禀告。”燕行打断周太后的话说道。
待周太后平复了情绪,燕行将太子妃颜氏有意去寿恩寺出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太后默然良久,稍倾,点头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既是她有这念头,就让她去吧,这个主,哀家做了。”
燕行点头,“行,那这事,回头还请母后与皇嫂说一说。”
“知道了,你放心吧,回头哀家让商素去趟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