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苏宬看着燕行,难掩激动之色说道:“王爷你忘了?詹景华他原本是打算将詹宝茹说给萧蔚的。而他之所以要将詹宝茹说给萧蔚,是因为想借用詹宝茹身上灵猫香的毒性,控制住萧蔚,让萧蔚为他所用。”
“詹宝茹死了,他的野心仍在,他仍旧需要萧蔚这个蓟门关的掌门人为他所用……”
“所以,他将门下第一幕僚吕滨派了出来。”燕行接了苏宬的话,说道:“而吕滨他除了负责接触萧蔚,应该还有配合杜祖衣将那批国银皇粮送出关外的任务。恰在这时,我来了,你也来了。”
“不错,所以你会在秦州府遇刺,图颜猛可手里不但有我的画相,还对我了解甚多,杜祖衣宁死也不肯招认出詹景华,只愿以那批皇粮国银交换家人性命。因为,他知道吕滨就在暗处盯着他,只要他敢招供,他的家人将无一幸免!”苏宬说道。
燕行看着苏宬,“也许,我们可以借助萧蔚,引出这条走狗!”
“你有想法了?”苏宬问道。
燕行摇头,“暂时还没有,先去蓟门关见过萧蔚再说。”
“好。”
两人议定,于是仍旧照原计划启程,落羽留了下来,左奕带着暗卫护送燕行和苏宬出发前往蓟门关。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即便裹着厚重的貂皮披风,手里捧着手炉,脚下也踩着一个火炉,可刺骨的寒意仍旧透过厚重的毛毡,呼呼的往里灌,吹在脸上刀刮了一样的痛。
苏宬下意识的缩了缩,她才动,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将她带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要是觉得冷的话,我让他们把速度再放慢点。”燕行说道。
虽然都是北边,但东胜距蓟门关却仍旧隔着几百里的路,天气又恶劣,本该三天的行程,已经硬生生的让他们走了四天还没到,再将速度放慢,怕是连小年都要在路上过了。
“不用,越是耽搁越冷,还不如加快速度,早点赶到蓟门关,洗个热水澡吃个火锅子。”苏宬说道。
燕行闻言,少不得捏了捏她好不容易养得丰腴了点的脸,不无宠溺的说道:“可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吃货啊!”
苏宬轻笑出声,眉眼轻抬,斜睨了他,说道:“是你和我说的啊,这天下唯美食和爱不能辜负。我已经有了你,剩下的当然就是以食为天了!”
燕行闻言,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绽起抹温暖深情的笑,看着苏宬,轻声说道:“元娘,等你及笄了,我们就成亲吧?”
苏宬一瞬红了脸。
成亲啊?
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前世萧苡宁十里红妆嫁进鹤庆候府的情景。
犹记得新婚之夜,詹景华饱含深情在她耳边吟出的“别样桃花应未负,此身共许梦魂长……”
她没想过,他们能像寻常夫妻那样琴瑟调和相濡以末。她甚至早就做好了,他的身边不仅仅只有一个她的准备。他可以纳他喜爱的女子为妾,只要他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便够了。必竟,这世上,相敬如宾的夫妻很多,很多。不缺他们这一对。
可是,他却说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鬼话!结果,便是她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可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呵!”
苏宬发出一声嗤笑。
“元娘?”
耳边响起燕行的声音。
苏宬一瞬回过神来,抬头朝燕行看去。
“你怎么了?不愿意吗?”燕行头轻蹙的问道。
不愿意?
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不是那种因为前世的错误,便打算赔上这一辈子的人。
爱情那么美好的事,她怎么会拒绝?
苏宬看着燕行,深潭似的眸子里渐起涟漪,眉目间的温柔似春水般**起了层层的柔情蜜意,“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燕行抬手抚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上,“对我没有信心?怕我不能一辈子对你好?”
“不是。”苏宬摇头,将脸偎在燕行的掌心,说道:“我想说的是,不是我愿意,就可以的啊!”
燕行星子似的眸子里绽起抹笑意,手指一下一下的抚着苏宬柔如凝脂的脸颊,“在我来说,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了。”
在你来说,是只要我愿意就可以了!
可是,你却忘了,你是当朝亲王,是太后视若己出的璟王殿下。
你的婚事,又岂是你愿意我愿意,便可以的?
苏宬看着燕行眼中丝丝柔柔的笑意,将那些话咽了回去,点头道:“好,等我及笄,我们就成亲,只是,做我的夫君,我有条件的。”
“你说。”
燕行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撩起,含笑看着她,“只要不是让我上天摘星星,什么条件都可以。”
“不摘星星,摘月亮可以吗?”苏宬问道。
“调皮。”燕行捏了捏她的鼻子,以示惩罚。
苏宬皱了皱鼻子,嘻嘻笑着说道:“我要十里红妆,八抬大红花轿,你亲自上门迎娶……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