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眼正和素素商量戴什么首饰的苏宬,下一刻,飞快的取了个糯米卷塞到嘴里,三几下囫囵吐了下去。
只是,原想着垫下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谁知道,这一吃就停不下来。
“糯米的东西少吃点,不消化。”
“没有啊,我就只吃了一个。”
话落,赤羽怔怔的看着光光的盘子。
她发誓,她真的就只打算吃了一个的。至于其它几个……好吧,她默默的将手里咬了一口的糯米卷塞进了嘴里。
“奴婢再去厨房给您装一碟来。”
素素取了桌上空空的盘子,对赤羽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苏宬指了身侧的椅子,“还没吃饱吧?坐下再吃点。”
“哦!”赤羽没客气的坐了下,将素菜小笼挪到自己跟前,一口一个的吃着。边吃,边说道:“鹤庆候没说错,上一界的武林盟主风近雪确实是青州府桂林县人。”
苏宬抬目看向赤羽,“那步崖……”
赤羽将空了的小笼推到一边,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见没有自己想吃的了,舔了舔撮包子的食指和拇指后。这才抬头看向苏宬,“你是不是以为步崖就是风近雪?”
苏宬确实有种想法。
在詹景华说出风近雪,步崖那一默之后,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步崖是风近雪假扮的,缺银子只是借口。而步崖接近她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燕行。
“步崖不是风近雪。”赤羽肯定的说道,“风近雪已年近六旬,虽是武林盟主,但却是个精瘦的老头。”
苏宬吁了口气,正欲再问,不想便在这时,素素提了个食盒走进来,一边往桌上摆着吃食,一边说道:“小姐,奴婢刚才在门外遇见步护卫,他让奴婢和您说一声,他有话要和您说。”
苏宬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朝赤羽看去。
“没查到风近雪和步崖的关系,但去年青州府知府李鸿年在家遇害,满门上下除却妇儒稚子,成年男子无一幸免。”赤羽说道。
苏宬满头雾水的看着赤羽,“这和风近雪有什么关系?又或者和步崖有什么关系?”
“李家一个小儿指认,杀他爹和李氏满门的是武林盟主风近雪。”赤羽说道。
苏宬倒吸了一口冷气。
稍倾。
“真是风近雪干的?杀朝庭官员视同谋反,风近雪为什么要杀李鸿年?既然动手,又为什么要留下活口?”
赤羽耸了耸肩,“那小儿不过三岁,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官府仍旧抓了风近雪,只是,指认的时候,那小儿又没认出风近雪。结果就是风近雪被押进大牢关了起来。”
“也就是说,”苏宬接过赤羽的话头,“步崖他是真的缺银子,因为风近雪被关在大牢,他需要上下打点。”
赤羽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和风近雪到底是什么关系,估计这就是他求见你的目的。”
苏宬点头。
步崖虽是她的护卫,但平日里,要么是她有吩咐,要么便是府上有事,他才会出现。
至于主动求见,这还是第一次。
苏宬放下手里的空了的碗,接过素素递来的茶,漱了漱口,又拿帕子拭了拭嘴,这才起身对素素说道:“收了吧,我去花厅见见他。”
“我和你一起去。”
虽然已经确定步崖并无敌意,也知道自己不是步崖的对手,但赤羽还是觉得在步崖有疑的情况下,她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苏宬身边,以防不测。
花厅里。
步崖见到和赤羽一前一后走来的苏宬,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前。
“大小姐,我是来和您辞行的。”
苏宬顿时愣在原地,但好在很快她便回过神来。
“坐下说吧。”
待各自落坐后,苏宬也不藏着掖着,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风近雪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姐夫。”步崖沉声说道。
原来如此!
苏宬和赤羽交换了一个目光。
俩人便也明白了,步崖为何会突然来辞行了。
理了理思绪,苏宬轻声问出自己的疑问,“你来当护院,一是缺银,二是想通过我接近王爷吧?”
步崖默了一默,点头应道:“大小姐慧质兰心。”
苏宬又问出了一个关健性的问题,“李鸿年真是风近雪杀的?”
步崖这次却是没有回答苏宬的问话,而是看着苏宬,说道:“大小姐,五万两银子且当是我借你的,能不能今天就让我离开?”
“你要离开,我不拦你,五万两银子权当我送你的程仪。”苏宬目光微垂,淡淡的说道:“但,我想知道,昨天你送鹤庆候出去时,他和你说了什么?”
步崖英挺的眉眼间绽起抹郁色,他虽不耻鹤庆候的为人,同样为自己的自私而羞耻,但,想到白发如霜并他带大的长姐,便是恨得满嘴血沫,他却只能无奈的保持沉默。
苏宬唇角绽起抹讥诮的弧度,“我来猜一猜吧,以鹤庆候的为人,应该不仅仅是让你离开那么简单。他是不是提出,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