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广白下去,让灶上烧锅热水给他洗洗,再弄点吃的。”苏宬说道。
秦桑应了一声,上前去扶两只脚不停打颤的广白。
一切安排妥当,恰在这时素素捧了笔墨纸砚上来。
苏宬示意步崖上前,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将她知道的有关鹤庆候府的防卫布署一一画了出来,“整个候府,也就主院除了护卫外还有暗卫,你避开主院,重点是詹宝茹的紫薇苑,如果这里没人,你立刻退出来。”
步崖深深的看了眼苏宬,说道:“好,我记下了。”
苏宬摆了摆手,示意步崖自便。
也知道步崖那一眼的深意。
图纸一画,必然会让步崖生疑,必竟作为苏宬,她只去过两次鹤庆候府,这防卫布控图,她从何而来?
只是,一则,情势所逼,她想不了那么多;二则,步崖不是别人,即便他心生疑窦,他不会问她,更不会将疑问说给别人知道。
步崖拱手退下。
苏宬对一边穿戴整齐的素素,说道:“我们去璟王府。”
素素张了张嘴,但在对苏宬寒霜似的脸时,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璟王府。
沐箴被小厮从睡梦中喊醒,匆匆穿了衣裳走了出来。
院子里,苏宬远远看到沐箴,当即快步迎了上去,三步外站定,微微屈膝福了一福,“沐管家,深夜来访,打扰了。”
沐箴步子一错,避开了苏宬的那一礼,脸色凝重的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苏宬点头。
沐箴目光一紧,当即侧身指了不远处的花厅,“里面说话。”
“好。”
苏宬跟在沐箴身后,大步朝花厅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风一样掠了过来,“大小姐,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王府了?”
话落,赤羽披散着头发,一身宽大的白衣因为施展轻功的缘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自苏宬和沐箴的头顶飘过,抢先落在了花厅的廊檐下。
若不是有那句“大小姐”在前,苏宬几疑头顶飘过的是只鬼!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苏宬放了赤羽一天假,让她回璟王府找她的小伙伴过节。
试想,如果不是赤羽今天在她身边,她当时便会让步崖和覃鸿雪同去,便不会有眼下的这一出。
“我师兄出事了。”
说着话的功夫,苏宬和沐箴一前一后的进了花厅。
“小覃太医?”赤羽紧跟着走了进来,一把攥住苏宬,问道:“小覃太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师兄被鹤庆候府的詹宝茹抓走了。”
话是对赤羽说的,可目光却是看向沐箴。
沐箴青瘦的脸上,犀利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才要开口,赤羽错愕的声音却响在了他前面。
“什么,小覃太医被詹宝茹那个色中饿鬼给掳走了?”
“完了,完了,小覃太医这下肯定清白不保了!”
“糟了,糟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先下手为强了。要知道小覃太医还是童子鸡啊,真是白白便宜詹宝茹那个小**了!”
苏宬整个人都傻了。
沐箴确是老脸一红,恨不得将赤羽这个异类,一脚踩进地上的砖缝里,抠都抠不出来!
“那个,大小姐,你来找我,是……”沐箴看向苏宬,问她的来意。
苏宬默了一默,说道:“这事换别人身上,可能也就是一夜风流的事。可是,我师兄是个目下无尘的性子,我想向老管家借些人手用。”
沐箴听了苏宬的话,不由得便多看了苏宬几眼。
之前,覃鸿雪被李胤岑构陷,苏宬不顾生死千里驰骋向王爷求救。现在,覃鸿雪被詹宝茹掳走,她又不顾声誉的深夜上门求救。难道她……沐箴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沐管家?”
耳边响起苏宬犹疑的声音。
沐箴一瞬回过神来,连忙打起精神说道:“王爷离开时有交待,府里人手俱听大小姐调遣。大小姐想要什么人,告诉赤羽,让她安排下去就行了。”
苏宬白皙如玉的脸上,绽起抹绯红。
燕行有这样的话,是因为怕京城生变,可现在不是京城生变,而是覃鸿雪有难。
想起燕行,苏宬不由便怅然的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到蓟门关,见到弟弟萧蔚?